“你說什麼都沒。”夏雨沫豪情萬丈地吼了半句,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臉色慘變,“你……你說什麼?”潤香?原來潤香落到了他手上?“你……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自恃王牌在手,徐智欽洋洋得意,“對付你們,我當然要多準備幾手!夏潤香現在在我手上,你們也知道,依她的身體,恐怕堅持不了多少時候,池柏煜,你要快點做決定哦,不然到時候就算你想救,也救不了她了。”
“你。”夏雨沫咬著牙,上前一步就要動手,左胳膊卻是一緊,被池柏煜給拽了回來,她又急又氣,用力掙紮,“放開!我要救潤香!他……他怎麼能這樣?潤香、潤香堅持不了的……”潤香身體那麼虛弱,現在還不知道在遭受什麼樣的對待,萬一真的傷到了,讓她這做姐姐的情何以堪?
路齊澤臉上露出明顯的意外之色,“徐智欽,你……你竟然綁走夏潤香?你連一個生病的女孩子都不放過,你是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不關你們的事”,徐智欽把那份協議往前遞了遞,“快點簽,我沒耐性跟你們耗!”
池柏煜深吸一口氣,冷靜得可怕,“好,我簽。”
“柏煜?”
“柏煜哥?”
夏雨沫和路齊澤同時驚叫,雖然急,卻是一點辦法沒有,如果不簽,夏潤香就可能有性命之憂,可如果簽了,那她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付諸東流,路齊澤苦心設計這一切,也都沒有了任何意義!怎麼辦?如果她們是池柏煜,會不會如此迅速地做出抉擇?
徐智欽大喜,把協議和筆放在桌上,退開兩步,“快點簽!”真是功夫不負苦心人啊,他隱忍這麼久,終於等到今天這一刻,想想以後華熠集團自己說了算,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簡直痛快極了!
池柏煜沒有猶豫,沒有遲疑,拿起簽字筆。
夏雨沫眼裏閃過痛苦之色,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過去攥住他的手腕,“柏煜,不要!”
池柏煜愣了愣,好像不太相信她會說出這句話來一樣,“你不想救潤香?”
“我想!”而且沒有人比我更想,但是,我同樣不能讓華熠集團落在徐智欽這種人手上,否則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但是這些又怎麼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明白的,她咬緊了唇,“但是,你不能簽!柏煜,你……你不能不顧念集團的員工……”
“啪、啪、啪”的拍掌聲傳來,當大家愕然回頭時,已經從門口快速而有序地奔進來二十幾個身穿黑西服、黑外套的年輕人,比起徐沛這幫烏合之眾,最要命的是這些人手上都拿著槍,這種壓倒性的氣勢根本是無可比擬的,不過轉瞬之間,局麵已經被控製住。不等徐智欽反應過來,戴著墨鏡、寬沿帽的陸羽軒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第一句話卻是向夏雨沫說的,“夏雨沫,你可真不賴,要不是聽到你這句話,我那些兄弟還沒這麼急著要衝進來呢。夠義氣。”
夏雨沫一愣一愣的,“什麼?”夠義氣?他這是在誇她嗎?真要說起來,這個陸羽軒行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她隻要一看見他,就會不自覺地發怵,當然是能躲著他就躲,可沒指著他能誇她,不挑她的刺兒就很不錯了。
看到陸羽軒進來,他的手兄弟們當然是一人一把槍對準了徐沛和他那幫早就嚇傻了的狐朋狗友,池柏煜臉上表情雖然沒有多大變化,卻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的,“少陰陽怪氣,潤香還不知道被他們藏在哪裏,先救人要緊。”
陸羽軒攤了攤手,意思是沒問題,“那就先救人好了。你,問。”他指了指其中一名兄弟,頤指氣使地,好氣魄。
被指到的人也不含糊,劈手奪過被他製住的小混混手中那把短刀,“那個女孩在哪兒?”
“我不知。啊!”一句話沒說完,左邊肩膀被一刀插中,入肉足有一寸深,他疼得哇哇大叫,“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吵死了”,陸羽軒沒正經地掏了下耳朵,“換下一個。你,問。”
被指中的另一個立刻麵如死灰,沒挨刀呢,就大叫起來,“別!別!別!大哥,你看我們也就是些小角色,什麼都不知道,你高抬貴手。啊!”求饒的話沒說完,也不例外地挨了一刀,縮著肩蹲下去,疼得眼淚都流下來。
其他人,包括夏雨沫和還被控製著的路齊澤都傻了眼:這、這就是傳說中的黑道逼供嗎?果然夠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