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愛情就此結束,我的眼淚如泉水般湧出來。
這段愛,於我來說,刻骨銘心。
我清晰記得小時候我們牽著手出門玩耍,我在她受到別的小朋友欺侮的時候奮不顧身為她打架。我記得我們一根冰棍能舔到棍兒發白還舍不得扔掉。那時候的我,眼裏心裏全是她。
我知道她也如此待我,我就親眼見到過她當著很多人的麵,鄙夷地拒絕過胡菲兒的男朋友獻的殷勤。她何嚐不是眼裏心裏全是我啊。
後來我們讀書,不管老師怎麼說,她始終要與我坐同一張課桌。六年的小學時光,我們沒離開過同一張課桌。
再大一點上了初中,我與她的距離慢慢顯現了出來。我生來就好像會讀書一樣,再難的題目到了我麵前,我都會輕輕鬆鬆解答出來答案。
學校發現了我的異能,找了她去談了幾次話。以後,她就主動離開了我,我們就像兩根鐵軌一樣,再沒交會過。初三那年,她幹脆調了一個班。
那時候她看我,總是偷偷的看,不敢再與我對視了。我們放學回家,也不再結伴一起了。隻有我們走進樓洞的時候,她才會溫溫柔柔地說一聲,“李喬,你又考了一個第一。”
愛情萌芽的時候,我們似乎都還沒從小時候的回憶裏走出來。在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晚上,她將我約到我們家不遠的公園裏,在一片沒有燈光的幽暗樹林裏,我第一次牽起她的手。
她驚慌著,躲閃著,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直到我麻著膽子吻上她的唇,她才低低地哭了起來,說:“李喬,你考那麼好,我追不上你了。”
我刮著她嬌小的鼻子說,“傻瓜,你為什麼一定要追上我?這個世界上如果男女不相上下,他們之間還會有愛情嗎?”
她好奇地問我:“為什麼?”
我笑著告訴她,因為那樣,男人就沒底氣,女人也因此失去被寵著的幸福。
愛情就是一架兩邊不等量的天平,愛人們要想天平平衡,就的學會舍棄。
她似懂非懂,偎依在我懷裏,仰望著天空說道:“李喬,我等你娶我。”
七年裏,我們幾乎每天都會電話聯係。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們會悄悄打開視頻,互相看著對方,心潮澎湃地囈語著無休無止的情話。
在我們的世界裏,除了彼此,心裏再難容得下任何一個異性。
我們就像珍惜玻璃瓶子一樣的珍惜我們的愛情,以至於七年的愛情長跑裏,我除了能在她嬌柔的唇上蜻蜓點水過,再沒任何突破性的發展。
因為我們發誓,一切美好都等在我們新婚之夜奉獻給對方。
然而這一切都將過去,因為我實在是邁不過那隻枯萎老樹皮的手,肆無忌憚地能搭在她的屁股上的坎。
看看時間,已快黎明。我睡意全無,幹脆坐起來,看著窗外射進來牆上變幻莫測的霓虹燈光發呆。
天一亮,我就將去中心醫院報到,就像附一人事科的那位兄弟說的那樣,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小小的嶽城,我李喬要成為讓萬人仰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