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看似不經意的動作,卻讓我感覺到了心動。她手臂所到之處,但聞一陣暗想撲鼻而來。
這種香不是脂粉香,也不是刻意營造的香水味道,而是一種淡淡的花香,就好像花曬幹之後的香味,悠遠流長。
我想起來她是嶽城雅美美容醫院的院長,那次我們在軟臥車廂相遇後,回到嶽城再沒聯係過。
從認識她那一刻開始,我就沒將自己的專業與她的美容事業牽扯在一起。在我看來,美容算不得醫學,最多隻是保養。
現代的女人,最願意投資自己的,就是美容。
比如將單眼皮割成雙眼皮,將下巴削尖,將偏平的胸隆成高山峻嶺。女人們樂之不疲,且願意為美掏幹錢包。
我不詬病女人的愛美之心,但我更喜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
我記得讀書的時候我們師兄弟也討論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美容是女人的事業,男人再沒出息,也不要與美容扯上關係。
這次她們醫院接到了一個大單,有個女孩子要全身美容。按蘇毓的說法,她全身幾乎任何地方都要動,整張臉要整成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出來。
我想起有個笑話,說是有個富豪,娶了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結果生下來的孩子卻是塌鼻子,凹眼睛,一張嘴唇厚且外翻,整個一個醜到頂的模樣。
富豪對自己的形象很滿意,他雖說算不得一個大帥哥,但不至於長成孩子這副模樣,於是兩個人大吵,富豪指責妻子出軌,要不怎麼會生出這樣醜的一逼的孩子出來?
妻子據理力爭,堅持說孩子就是他親生的,最後沒辦法去做了親子鑒定,果真是富豪的親生孩子。
富豪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醜,老婆美若天仙,怎麼生出來的孩子就像從狗嘴裏扯出來的一樣?直到有天他偶然翻到妻子小時候的照片,才恍然大悟過來。
原來妻子在嫁給他之前,去了韓國做了整體美容,將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整成了貌美如花的美人兒。
富豪一怒之下,將妻子告上法庭,要以詐騙罪起訴妻子。
當然,最後的結局怎麼樣,我沒用心去關注,但這個故事讓我曾經笑了好長一段時間,以至於有時候我看到美貌的姑娘,心裏會不禁湧起一個疑問,她整容過了嗎?
我的故事讓蘇毓訕笑,她瞟我一眼道:“李喬,你別這樣說,難道人們不喜歡賞心悅耳的美麗嗎?”
我嘿嘿笑道:“我可不是笑話你們美容,我隻是覺得,萬一又出現富豪這樣的事出來,你們就不是在為人間創造美了,而是在製造罪惡。”
我的話音剛落,蘇毓便將一雙秀眉蹙起,她哼了一聲道:“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看她生氣了,我趕緊說:“蘇毓,我是無聊,亂說的。你別往心裏去。”
她瞪我一眼,道:“你就是無聊。一個拒絕美的男人,都是心理變態的男人。”
我被她這句話罵得灰頭土臉,隻好訕訕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著就想下車,準備溜之大吉。
蘇毓卻沒讓我得逞,她一把拉住我道:“你不是說你是京都醫科大的嗎?我倒想領教一下你們醫科大的學生有什麼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