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流氓,我比誰都清楚。如果我是流氓,這世界上像我這樣的流氓就太珍貴了。因為我這樣的流氓太純潔了,純潔得連談了七年的女朋友都沒親近過一次。
我與楚楚的愛情,始終停留在甜言蜜語的層麵上。我們可以說許多讓人臉紅心跳的話,行為卻止於最後一道防線。當然,我知道如果我堅持,楚楚未必會堅守。
在我看來,愛情是那麼美麗,那麼神聖,容不得半點汙濁,在兩個人沒正式步入婚姻的殿堂,所有的出軌行為都是對愛情的背叛,對神聖的玷汙。
然而,我的愛情在物質麵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楚楚的背叛,讓我感覺到愛情也不是那麼的美好了。
蘇桐將《玄黃》傳給我,含義不言而喻。《玄黃》本是蘇家傳家之寶,祖上盡管有遺言留給有緣人,那是因為蘇家祖上不許子孫再從事醫藥行業,且不想讓這本凝聚十幾代蘇家心血的醫學遺產失落才有此一說。但是現在蘇毓從事的還是醫學,蘇桐不將《玄黃》傳給她,而是傳給我,我再直男,也該明白他的意思。
從蘇毓家出來,我一直往身後張望,期待她能送我。
遺憾的是蘇毓沒露半點麵,甚至都沒發個微信問候一下我。
她愛的人到底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她對我有絕對的好感。我記得上次我媽嚴令我帶女朋友回去見她時,是她仗義挺胸而出幫我,冒充我的女朋友跟我回家。
這次蘇桐夫婦來嶽城,逼她回美國去時,她又讓我冒充她的男朋友出現在她父母麵前。我們異曲同工的表演最後都被無情的撕破麵具,但卻在我們的心裏都留下了一個印象,我們無論是誰遇到了困難,都會首先想起對方。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暗暗自問,我是愛上她了嗎?
蘇毓如果成了我的女朋友,哪真是一件非常有麵子的事。她美麗端莊,又是個非常有內涵的醫生,更讓一般人望塵莫及的是,她還是個非常有錢的漂亮女人。這樣一個德才貌俱全的女人,在任何一個男人的心目中都是求之不得,夢寐以求的妻子人選。
可是,周如意的話,就像一道魔咒,每當我心裏浮現蘇毓的影子時,她的話就會在我耳邊縈繞不休。
我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周如意,我要確定她的話裏有多少水分。即便我不能去愛蘇毓,我也不能讓一盆髒水倒在她身上。
機會很快就來了。
嶽城的深秋,觸眼一片金黃。不少人趁著最後的明媚陽光,呼朋引伴去城外踏秋。
喬三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們山裏這時候正是收獲的季節。他邀請我和周如意去山裏玩。
因為毓和的事一直沒有動靜,公司也被孫小鵬放了假,我一時沒找到突破的辦法,心裏正煩悶,聽到喬三請我去玩,當即答應。
電話打給周如意,她高興得歡呼雀躍,約好第二天清晨我們出發進山。
周如意這次換了一台新車,比她父親周大生的車子還要大一圈。她坐在駕駛位上就顯得小巧玲瓏,與車子本身的架構一點也不協調。
我看到她從駕駛室下來,得意地指著車問我:“李喬,牛不牛?”
我讚歎道:“當然牛!你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買車就像買把小菜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