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光榮的一位是——防彈少年團!”Helen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完美笑容, 朗聲宣布這一期《M! Countdon》的一位歸屬, 她將獎杯遞給旁邊歡笑著鼓掌的男孩們,而後自然的徒一旁,目光掃過同為一位候補的Red Velvet, 隨即沒有任何停留的移開視線。
其他人紛紛鞠著躬騰出場地, 將舞台留給需要Encore的防彈少年團。Helen則是迅速回到待機室,披上帶過來的外套, 快步走到Idol們聚集的走廊。
除了MBC的《音樂中心》外, 所有音樂節目錄製結束後, 出演者們都要在走廊靠牆站成一排,向工作人員行禮問好。
這種風氣自2012年後變得頗為普遍, 從那時起, Idol組合的出道呈現一種井噴的狀態,音樂節目總導演的桌子上堆積了一摞又一摞或出道、或回歸的組合的新專輯,因為數量太多, 無法每一個組合都擁有登上舞台的幸運。
是以好不容易拿到出演機會的型公司的Idol們為了給導演和工作人員留下好印象, 再次爭取上台機會, 在節目錄製結束後會統一站成一排問候。漸漸地, 這變成了所有出演者們都要做的事情, 除非是紅透半邊, 或是在歌謠界擁有一席之地的元老組合,否則誰都免不了這個環節。
I.O.I活動時期, 由於出道即火遍韓國, 她們的行程頗為緊張, 在錄製完音樂節目後需要即刻前往下一個行程的情況非常多,所以她們通常選擇提前拜訪一圈工作人員,並沒有在後台等候問好上浪費太多時間。
I.O.I解散後,Helen唯一參加的音樂節目就是《M! Countdon》,她身為主持人沒必要為了給工作人員留下好印象,增加出演幾率而這麼做,所以也免去了她根本看不上眼的這類強製問候。
不過今,顯然不一樣。
她忽略聚焦到身上的視線,找了一個不起眼又容易觀察的位置抱臂站好,順手將鴨舌帽往下壓了壓。沒過多久,防彈少年團出現在走廊盡頭。由於他們是2013年出道的團體,是在場絕大多數饒前輩,一時間鞠躬問候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同樣彎下腰的間隙,Helen清楚的看到樸知旻在經過薑澀淇身邊時抬手與她碰了碰胳膊,隨後短暫的相視一笑。
她的雙眸瞬間冷了下去,心髒似乎被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憤怒、嫉妒、恐慌、迷茫、虛無、惡意在內的所有負麵情緒如高高卷起的海浪,鋪蓋地的砸到她的身上,幾乎讓她無法維持站立的姿勢。
目之所及是濃稠如墨的黑暗,所處之地是一望無際的深淵,意識就像是被名為絕望的牢籠所禁錮,無人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呐喊與求救。
她捂著胸口,煞白著臉直起身體,卻發現視線被一個高大的背影擋住了。
金泰亨……?他為什麼站在這兒?
還沒等她想明白原因,周圍一眾人再次彎下腰大聲問好,她的耳朵嗡嗡作響,難受的蜷縮起了身體。熟識的工作人員的聲音傳來,這才讓她慢半拍的想到錄製早已告一段落,導演和其他人依次進入走廊,原本走在前麵的防彈少年團也因此找了就近的位置問候。
往左側探了一下身體,通過金泰亨未遮擋住的空檔,她看到了樸知旻站在薑澀淇的前方問好。
“別看了。”隨著如歎息般的低語,她感覺到帽簷被用力向下壓了一下。
她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眶像是被細如牛毛的針密密麻麻的穿插,疼到她想落淚。
*
“Helen,不走嗎?”崔恩雅見換好私服的自家藝人漠然的倚著牆玩手機,頗感奇怪。這丫頭平日裏最崇尚準時下班,誰知今竟然反常的在Ment大樓逗留。
“再等一會兒。”Helen冷冷的看向她,在聽到一群女孩子的聲音傳來後,她回過頭,支起身體,輕聲道,“終於來了。”
“你什麼?”因為她話聲音太,崔恩雅根本沒有聽清,隻得皺眉重新發問,誰知對方根本不回答,自顧自的向前走。她隻好頭疼的撫額,示意身後的兩個保鏢快速跟上。
“昨我在上網的時候……”Red Velvet的四個女孩子正興奮地聊著,沒參與對話的金藝林百無聊賴的左看看,右瞅瞅,結果第一個發現了從不遠處迎麵而來的Helen。
“您好,前輩。”隔著三四米的距離,Helen淺笑著問候,語氣很是恭敬,Red Velvet的五個女孩們也迅速回禮,站在最邊上的薑澀淇側身為她讓路。
Helen微勾著嘴角道了聲謝,擦肩而過時她剛想些什麼,就聞到了對方身上柑橘花混合著茉莉的芳香。她眸中的厲色一閃而過,緊接著綻開既溫婉又柔和的笑容:“Jo Malone Orange Blossom……很適合前輩的香水呢,就像是前輩帶給饒感覺一樣清新又迷人。”
“謝謝。”薑澀淇麵對突如其來的誇讚,有些羞澀的笑了笑。
Helen柔聲了一句打擾,隨後從她們的反方向離開。直到徹底背對Red Velvet一行人,她緊繃著的臉霎時間變得陰沉無比,雙眸仿佛淬了毒的利劍,再漂亮的臉,此刻看起來也如鬼魅般可怖。
提示鈴傳來,幾乎被憤恨的怒火衝昏了理智的Helen咬牙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手機,點開了金泰亨的信息。
【既然是你放了手,就別對她動手。】
她的步子緩緩停下,拳頭攥的死緊,能清晰的看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她曾有一瞬間以為他們是朋友,尤其是他剛才遮掩住了她軟弱無用的一麵後,她真的以為他們是朋友,誰知也隻是以為罷了。
她抖著雙手撥通電話,接通的刹那,她聽到她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森冷語調陳述道:“你再多一句,我就親手將她毀掉,扔到你們宿舍門口。若不想看到她慘死,那就縫牢你的嘴。”
掛斷電話後的她猛然閉上泛著紅絲的眼睛,再豁然睜開,擦去嘴唇咬破後流下的血液,轉身快步走向停車場。
“Helen,Helen!”差點沒能跟上她腳步的崔恩雅著急的呼喚道,然而她走路的速度絲毫沒有放慢,反而越來越快。
回到宿舍所在的區,她三步並作兩步上樓,抽出鑰匙打開大門,踩著鞋進屋,麵無表情的將手機狠狠砸到了牆上。兩者相撞的沉悶聲像極了用鈍器擊打身體的聲音,可她猶不滿足,上前用右腳將它碾壓到四分五裂才停下。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她扯下手中的手鏈,和茶幾上的花瓶一同砸向電視機,玻璃劈裏啪啦的四下飛濺,有一塊甚至劃破了她的臉。
緊跟著進門的崔恩雅怕被其他人看到她此刻的失態,立即反鎖了大門。聽到動靜,從臥室裏衝出來的金知秀看到如此暴虐的她,嚇得花容失色,失聲尖叫道:“李Helen!你瘋了嗎?!”
“嗯,我瘋了。”她的回答很鎮定,隻是動作卻與她所的話截然相反。
她進入自己的臥室,抽出櫃子裏的匕首,凶狠地劃爛枕頭、被子、床墊,首飾盒內的大半耳飾在她一刀又一刀的狠厲中毀的根本不成形,昂貴的相機從桌子上被扯下,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Helen,冷靜點!再這樣下去,這個屋子都要被你毀掉了!”崔恩雅根本不敢靠近她,隻能在房門處大聲的阻止。
“冷靜?!你叫我冷靜?!去年夏我送他的香水,今我居然在薑澀淇的身上聞到了!你叫我怎麼冷靜!”Helen的臉因為極度的憤怒早已扭曲變形,她右手一甩,匕首深深地插入了衣櫃。她殺氣騰騰地將其拔出,打開衣櫃大門,鋒利的匕首對準了他送過的所有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