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西沉,落日餘暉映照大地,透過落地窗照進室內,在封炑的半側身子上撒了一片碎金。
封炑看著封鐸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便想起來那晚在書房封鐸過的話。他他拿他當親兄弟,如果有什麼事有他幫著,可能會更好。
封炑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胸口。那裏心跳正常,溫度也正常,沒有灼燒,也沒有刺痛。但他知道,這不過是片刻的安定,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再次出現,燒得他疼痛難忍。
即便有藜央在,但她失憶了,失憶本就是個不安定的存在。
他一點也不喜歡不安定。
在他原本的人生規劃裏,他會將封氏發展並擴大。等到了合適的時間,他會找個合適的女人,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他最後的結局,大抵便是老死。
生老病死,最平常不過的人生軌跡,如今卻因著這科學無法解釋的胸口灼燒,成了他再也無法確定的奢望,畢竟他現在連自己的心髒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都不知道。
他想,如果命中注定他最後的結局是不能善終,那麼到了那時,奶奶和封氏唯一能依靠的便隻能是封鐸了。這個從他九歲那年起住進封家,奶奶一手帶大的孩子,不僅是他的兄弟,更是協助他守住封家的摯友。
或許,他該嚐試著放手,告訴他一些事情。
金烏徹底沉了下去,與地之間如同潑了墨,呈現出迷饒藍灰色場景。
封炑張了張口,緩緩將那些他隱藏於心的事了出來。其中大部分不過是他的猜測,因為除了藜央,可能沒有任何人能解釋她的異常與不同。而他胸口的灼燒,他輕描淡寫成了胸口有些發悶,體檢顯示正常,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他也下意識地隱瞞了這一點與藜央的關係。
封鐸一邊聽,一邊震驚地張大了眼。
他是看過封炑的體檢單的,知道封炑的身體有多健康,此時聽他這樣也隻是想到最近可能比較忙碌壓力太大所至。但對於其他的話,他就不能淡定了:“所以你當初讓藜央住進來,是想著她有這麼強大的恢複能力,還能讓朽木複蘇,奶奶和她在一起後能減緩衰老?你當初同意買黛山,也是因為這個?”
封炑點零頭:“按照李淳安的法,黛山上的女人極有可能是她,我們最初也是在黛山遇到的她。不管怎樣,黛山都是個契機。李淳安正好缺錢,而我正好有錢,一切順理成章。”
封鐸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他,極端糾結下他的麵容都有了幾分扭曲:“哥,你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種玄虛的事情你也信?”
“可是她的確治好了梅花樹。”
封鐸一時無言,而後又帶了幾分無力感道:“但你也別忘了,她一直都在強調梅花樹原本就沒死,隻是病了,所以她可能隻是技藝更加精湛。況且你也不能確定她的能力會帶給身邊的人啊。”
“是不確定,”封炑頷首,“但你打電話告訴我,警方那邊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而她又失憶了,這明很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她除了我們以外就再也沒有認識的人了。我是有私心不錯,可我雖不是什麼好人,卻也絕對不會做出主動傷害她的事。當時讓她住進封家,是我能想到的最雙贏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