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炑隻覺耳邊嘈雜不堪,吵得他頭痛欲裂。他的左手用力攥在了一起,撐著額趴在桌子上,體內一股熱流四處亂竄,似要噴薄而出。
從前再難受的時候,亦隻是胸口燒得厲害,這還是頭一次讓他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疼的,好像身體欲炸開一般。
曹儲看著封炑額上的汗珠瞬間沁出滾滾而下,頭頂似有熱氣蒸騰而出,驚愕失色。
在他的認知裏,從沒有一種病症是這般模樣,像是整個人要就此燒著一樣。
他也從沒聽聞過寅城封氏的家主有隱疾啊,這究竟是怎麼了?
曹優看著就有些幸災樂禍。
他這堂哥多優秀呀,竟然能將封總請了過來。若是真教他拿到了封氏的投資,他定然就是下一任的曹氏家主無疑了。
可現在封總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哈哈,這下好了。他不僅拿不到投資,能不能繼續留在曹家還兩。
不管了,他定要讓父親將曹儲的名字從族譜裏劃掉,畢竟曹家可吃不住封氏的雷霆之怒。
正暗自想著,忽的一聲巨響傳來,曹優頓時嚇了一個激靈。定睛望去,卻見那長達十米的巨大會議桌整個碎裂,倒在了封炑的身前。
曹優瞠目結舌,怔愣在原地半晌不能動彈。
這……這是封總拍碎的?
封總的力氣這麼大嗎?
要知道這可是紫檀木的桌子,質地堅硬,更遑論這是完整的一塊木料……
封總又為什麼要拍碎桌子?
莫非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怪罪下來,要是他膽敢背後動什麼手腳就行如此桌嗎?
曹優唬得連連後退。
曹儲不知道自己這個不安分的堂弟又在想什麼,卻是親眼見到了會議桌是如何在封炑的手下現出絲絲裂痕,直至徹底斷裂散架的。
即便是見慣了風雨,這種一手壓斷整張巨大桌子的駭人聽聞的事情還是讓他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封炑卻緩緩呼著氣,僵硬地直起了身子。
曹儲忙去扶他胳膊,卻觸手火熱,燙得他連忙丟下了手,指腹已是隱約紅了。再往他麵上看去,更是大驚失色:“封總,您的眼睛……”
赤紅如火。
封炑呼呼喘著氣,沒有回曹儲的話,卻道:“安排車子,我要去青龍山。”
曹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看著眼前形容詭異的封炑,磕磕巴巴道:“封……封總,醫生馬上就到了,您……您先坐,有什麼事咱們一會再吧……”
封炑火紅的眼睛盯得曹儲頭皮發麻,耳邊卻聽他再次重複了一遍:“安排車子,我要去青龍山。”
曹儲不敢再勸,連聲吩咐了下去,又讓秘書直接將醫生叫到青龍山。
手下人立時做鳥獸散,手忙腳亂地忙活起來。
封炑很快就坐上了開往青龍山的車子。
他獨自一人坐在後座,曹儲陪在副駕駛,心情複雜。
從後視鏡往後看去,封總的眼睛已經沒方才那麼紅了,但他一手拍裂桌子的場景仍舊令他膽戰心驚。
他是聽過封總學過拳腳功夫,學得還不差,但也不知他的力氣竟然那麼大。
而大家明明前一秒還好端端一起開著會,下一秒他的身體為何突然出現了異常?
他又為何能將桌子拍碎?
封炑給藜央打羚話,可嘟聲不過響了一下,電話便被那頭掐斷了。再打過去,顯示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