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翩舞領著黛蕊,兩個人一前一後,默默地從坤寧宮走到宮門口皇宮門口。
這個時候,宮門口來往的馬車已經很少了。
夜風涼絲絲的一縷一縷的吹在上官翩舞的身上,將她的情緒,一點一點的撫平。
果然,護國公府的馬車已經走了。
沒有人會等她,也沒有人會在乎,這麼晚了,她究竟要怎麼回家。
不,那裏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家。
那裏,隻是一個噩夢。
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被宮人從宮內牽了出來,來到上官翩舞的麵前。
牽著馬車的太監,對著上官翩舞行了個禮,用尖銳的聲線,彎腰低頭,極為恭敬的道:“皇後娘娘有令,將這輛雪駒贈與郡主殿下。”
上官翩舞看著那輛,在月光下,通體發白的駿馬,看起來頗為溫順,眉宇間又傾透出幾分不羈,拉著潔白的馬車,低著頭,百無聊賴的在地上,摩擦著自己的前蹄。
她突然,有些想笑。
這算什麼?
補償嗎?
用來彌補她那一點點該死的罪惡感?
可惜,她的彌補,似乎用錯霖方。
上官翩舞接過太監手中純黑的馬韁,扔到了黛蕊的手中,自己則縱身一躍,進了馬車的車廂,丟出四個輕飄飄的大字,“謝過皇後。”
黛蕊隨即緊跟上車,抓緊馬韁,將馬車掉了個頭,不疾不徐的離開皇宮。
皇宮門口,隻有一條寬敞筆直的大道。
馬車緩緩的沿著大道之上,別的車馬留下的軌跡行走,潔白的馬蹄輕輕揚起,又緩緩落下,上官翩舞坐在馬車之內搖搖晃晃,昏昏欲睡。
回到護國公府,必須要經過兩道彎,黛蕊將馬車駛進岔路口,準備進入第一個彎道的時候,被顏府的馬車擋住了去路。
馬車之上,隻坐了顏汐一人。
上官翩舞察覺到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便掀開簾子,看著外麵,恰好對上同樣將簾子掀開的顏汐。
顏汐笑眯眯的神情,絲毫都看不出方才宮宴之上的窘迫與狼狽。
“顏姐?你們顏府,應該不走這條路吧?”
“我是特意在慈候郡主的。”
上官翩舞丟給了她一個‘什麼意思’的眼神,並未接話。
顏汐捂嘴淺笑,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我隻是想提醒郡主,更深露重,你們兩個姑娘家,還是換條寬敞明亮的路回去的好。”
之後,顏汐便放下了簾子,在上官翩舞依舊淡漠的眼神之下,乘著顏府的馬車離開。
上官翩舞也隨即放下簾子,漂亮的唇瓣斜斜一挑。
顏汐倒是個聰明的,也不枉她,費了些心思,助她一臂之力。
“黛蕊,去今宵賭坊。”
馬車改道,雪駒輕嘶一聲,抬起馬蹄,揚起陣陣塵灰,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之鄭
另一邊,翩若已經打退了三波人了。
護國公府的人,已經盡數被那些黑衣人解決掉,就連她們兩個饒隨行丫鬟,都被打成了重傷,生死不知。
翩若的煙雨劍,在月光下散發著寒芒,上官翩柔的九龍鞭也滴滴答答的,往地麵滴著腥黏的液體,在月光下看不清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