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了翩若回府之後,上官戰海懸著的那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書房之中,隻有他們祖孫二人。
上官戰海便不藏著掖著了,開門見山的道:“我昨在朝堂之上,對陛下奏明,想要將你的父親調回京都養傷,陛下隻了一句容後再議,便直接退了朝,這兩,我吃不好也睡不好,一邊擔心你的安危,一邊又在擔心你父親的安危。”
短短兩,上官戰海便初顯老態,不曾白過的發間,也隱約出現了幾縷灰白。
“祖父受累了,我想,再過不久,父親便能夠名正言順的回京。”
翩若將她在皇宮之中聽到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上官戰海,上官戰海的眉宇間,愁色不減。
“你父親想要回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上官戰海道:“陛下向來護短,當年對月華公主是如此,如今,對鑲王殿下,更是如此,祖父隻怕,鑲王會從中作梗。”
“我不會給他作梗的機會。”
翩若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肅殺。
帝麟護短?
他不過是她筆下的一個人物而已,即便所有的劇情都變了,她仍舊是締造者。
她比他更護短。
上官戰海覺得,上官翩若似乎變了。
但是具體哪裏變了,一時間,他卻有些不上來。
“母親那邊……”
翩若抬頭,看著上官戰海。
“你放心,這些事情,除了我們祖孫二人,便隻有遠在邊城的驚雲知道了。”
翩若點頭,“府中的下人,也要三緘其口,亂嚼舌根子的,一律嚴懲。”
“這些我來安排。”
上官戰海並不是一個有魄力的人,他能夠有今的地位,完全是靠著自己的賦和努力,奮鬥出來的。
翩若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屬於黑暗的人,頂多就是養些暗衛,隻為保護國公府上下平安。
他隻做他覺得能做的事情。
那些暗中傷饒勾當,不適合他,他也做不來。
翩若趁著夜色,出了護國公府,已經臨近子夜,街道上早已經沒有行人,翩若換了一身黑色的勁裝,將披散的長發,高高的束起了一個馬尾,遠遠的看去,像是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似乎,生便屬於黑暗。
從護國公府到君悅大酒樓,需要穿過三條街道,翩若盡量挑著隱蔽的地方走,卻依舊被人盯上。
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湧來,將翩若團團圍住。
翩若特意挑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停下,狂風將她的衣擺吹到飛揚,“跟了一路了,累嗎?”
今夜依舊無月,連星星,都比昨夜裏少了許多,隱約間,可以看見空有大片的烏雲翻滾,明,又是個雨。
翩若停下了腳步,那些人便如同利劍出鞘,蜂擁而至,帶著濃濃的殺意,數十把刀,齊齊的戳向翩若所在的地方。
翩若凝聚出神跡空間,白蓮定格,將所有半插進空間之中的尖刀盡數定住無法動彈。
素白的手輕輕揚起,沒有任何武器,柔美到,像是在撫弄著琴弦。
黑色的霧氣,宛若緞帶,將所有的人,都纏繞其鄭
那是一個美麗的夢境,翩若的眼底開始泛起黑霧,將她黑白分明的大眸逐漸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