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翩舞的美眸微微一斜:“想什麼便直,在我的麵前,遮掩什麼?”
黛蕊點頭,“姐,您真的要著手對付二姐?”
上官翩舞放下手中把玩的茶盅,淡淡的道:“怎麼?你覺得我不該?”
“不,奴婢隻是覺得,二姐其實,從頭至尾,都沒有對姐您做過什麼,除了國師大人那件事情之外。”
黛蕊還記得,當初上官翩舞被送到祭壇之下的時候,上官翩若怕她一個人留在府中,被人欺負,幾次三番的差人,想要將她調到夢若居鄭
她對她,其實算是有恩。
“黛蕊,他們都以為我是因為冥夜離,所以才會如此針對上官翩若,你是待在我身邊最長的人,難道你也不理解我?”
上官翩舞緩緩的從貴妃椅上下來,她的身高比黛蕊更加欣長,看向黛蕊之時,微微垂著眼眸,神情有幾分落寞。
“我們都是從黑暗之中,用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爬起來的人,我們最害怕,不是更深的墮、落,而是看到光明。”
沒有見過光,至少,隻是奢望。
見過了光明之後,就會貪心的想要擁有光明,就會害怕一望無際的黑暗。
“十年前,你變成了啞巴,從此以後,再也沒在除了我之外的人麵前開口過話,如果,有一個機會,讓你能夠光明正大的話,你會不會想要抓住那個機會?會不會開始厭惡有口難言的苦楚?”
“黛蕊,你知道嗎?即便過了那麼多年,我依然記得,黛蔓臨死前的模樣,她被打的筋脈寸斷,死不瞑目,那個時候,我便在心裏想著,如果這輩子,我不能夠親手為黛蔓報仇,為你報仇,為我自己報仇,那麼我連死,都沒有資格。”
上官翩舞的眼底,泛著淡淡的水光,她看向黛蕊,繼續道:“我們是能夠完全將後背交給對方的人,名義上,雖是主仆,實際上,卻比親人還要親切,你不應該質疑我的決定,你應該知道,如今的上官翩若,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每在背地裏發了狠的練習,總是暗暗跟我較勁的那個上官翩若,她已經完全取代了十年前,我在府中的位置,她一日不除,我們便一日都無法正大光明的回府,還有不到半個月,父親便要回來了,我們已經努力了那麼久,你忍心讓我們數十年的心血,全部都毀於一旦嗎?”
她會選擇答應絕命宗的條件,跟他們聯手,一起除掉上官翩若,並不是單純是因為冥夜離,而心意難平,更多的,她知道自己最初的目的,十年前,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沒有人可以阻擋她複仇的腳步。
黛蔓,黛蕊閉上眼睛,她怎麼可能忘記?
那可是她的親姐姐啊!
沒錯,她不應該為了心底的那一點點不忍,而錯過了這次絕佳的報仇機會,她等了整整十年,絕對不能失敗。
“姐的是,是奴婢狹隘了,我們的計劃,不能因為一個上官翩若而失敗,這樣,對不起姐姐,更對不起我們自己。”
十年的苦楚,不足以向外壤明,但是她們彼此,心中都清楚,多少次差點死去,落過多少淚,流過多少血?
沒有人能夠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