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芮對冥夜離的心意,普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合歡宗,以魅術見長,能夠有資格被合歡宗收入門下的,都是經過測驗,極為容易修習魅術的女子。
姬芮的魅術,便是其中之最。
她曾經揚言,當今世上,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得過她的魅術,直到遇見了冥夜離。
那是第一個對她的魅術不為所動的男人,竟然還當眾,將她從房間丟了出去。
按理,如此大的奇恥大辱,依照姬芮的地位和性格,應該將那人抽筋扒皮活閹了才是,奈何冥夜離長了一張絕美的皮囊,姬芮便順理成章的,為這層皮囊折了腰。
她被冥夜離拒絕過無數次,卻從未死心,這一回,剛一出關,便聽聞冥夜離的身邊,多了一位花容月貌,賦驚饒徒弟,她的危機感,頓時便起來了。
上官翩舞完全能夠理解她的心理,但是,她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上官家的二姐琴技是否無雙,我不知道,也無法評判,宗主隻怕是問錯人了。”
“問錯人了?是嗎?”
姬芮被染得嫣紅的指甲,重重的在琴弦上一撥,強悍的靈力,化作了風刃,直直的朝上官翩舞削去。
上官翩舞極為敏銳側過身去,指尖簇動著紅點業火,夾雜著淡粉色的杏花花瓣,一掌過去,兩股強悍的力道相撞,杏花化解了姬芮打出來的大半靈力,業火則將風刃剩餘的力量盡數化解。
上官翩舞完美的避開了殺招,給了姬芮一記眼神,嘴角揚起了輕嘲。
“看來宗主想要殺掉的人,其實是我?”
姬芮沒有想到,看起來修為並不算高的上官翩舞,竟然能夠化解她打出的這一眨
看來,她的確是低估上官翩舞了。
怪不得,玳荷會選擇跟她合作。
“既然你方才我問錯了人,那我便問一個你能夠回答上來的問題。”
姬芮起身,娉婷婀娜的身姿,風情搖曳,純黑的麵紗將半邊臉遮住,隻餘下了眉眼與額頭,濃豔的眼妝,使她的眼神看起來勾魂攝魄,魅力多姿。
被黑紗掩蓋的紅唇,稍稍輕啟,婉轉的聲線再度響起:“你覺得,戲耍本宗主,很好玩嗎?”
上官翩舞皺眉:“宗主此話,從何起?我與合歡宗乃是盟友,怎會戲耍宗主?”
“隻是,宗主一出關,便如此大手筆的,將我手底下的那群管事的盡數殺害,未免太不地道,如此過河拆橋,您不覺得有些過分了。”
“過分?比起你將紫塢粉灑在冥夜離的衣服上,害的我功力驟減了一大半,本宗主沒有將你大卸八塊,便已經是厚待你了。”
下人都知道,合歡宗擅修魅術,紫塢粉便是魅術的克星。
她才剛剛神功大成,出關還不到五,便被那些紫塢粉,害到喪失了大半的功力,這口氣,莫是上官翩舞的老巢,即便是皇老子的朝堂,她合歡宗也照抄不誤。
姬芮抬手,將古琴勾起,撥動著琴弦,夾雜著異香的風刃如同狂風而過。
上官翩舞日夜苦練,終於將杏雨流花簪的力量,用到純熟極致,粉紅的花瓣雨,紛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