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筱覺得自己好像睡著了。他沒有覺得奇怪,他甚至覺得今一整都是他在做夢,很長很長的夢,包括來靈山旅行,碰見不想碰見的人,遇到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事。
夢有時就是這麼跳躍,一下子他就出現在了一片樹林裏,藍藍的,茂密的樹林,卻聞不到一絲自然的氣息——他什麼都聞不到,當然了,夢裏怎麼可能聞到什麼呢?
這是哪?他怎麼來的?隱隱約約好像記得是自己走來的,就在靈山大佛附近,或許,這裏就是靈山。
白馬筱繼續不由自主地向樹林深處走去,走著走著,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向裏望去,洞底有一個破裂開的石板,像一個通往另一個地方的門。他心地從土坡上滑了下去,絲毫沒有考慮就跳進了那個門中,落地的瞬間,眼前一黑,接著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馬筱覺得自己渾身酸痛,眼前是一個黑暗的地方,頭上一縷陽光落了進來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石床上,昏暗的光線之下,周圍若隱若現地排列著整整齊齊的石床,每張床上竟躺著一個人。
白馬筱明白過來他不是在做夢!周圍陰暗發黴的氣味充斥著他的鼻腔,而全身的酸痛也一同提醒著他,這一切都不是夢。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正想著,頭頂傳來鞋子滑下土坡的聲音,接著“撲通”一聲,一個人竟從落進陽光的缺口處跳了下來。白馬筱沒敢出聲,還搞不清狀況,又躺了回去,眯縫著眼裝睡。隻見這個人晃晃悠悠地走到他身邊的石床邊,躺了上去……
這一切這麼熟悉,仿佛就是在告訴他,他是怎麼到這裏的——不,是石床上所有的人,是怎麼到這裏的。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事?難道自己和所有人一起夢遊了?
就在他各種猜想的時候,他見到了一個顛覆他二十年世界觀的景象:隻見那個剛躺下去的人身上,又爬起了一個“人”,這“人”麵無表情,慢慢地下了床,在周圍走動起來。
“這人走路怎麼沒有聲音呢?難不成是鬼?”
鬼。
他突然想到這個詞。沒錯,這東西是鬼,它走路輕飄飄的,還能從人身上“爬”起來,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白馬筱躺在床上不敢亂動,能看到的範圍有限,這個鬼從他眼前走過後就看不到了,不知它走到了哪去。
漸漸的,他感覺似乎有目光在盯著他,“不會是那個鬼吧?”他心裏道,極力克製住想轉頭的欲望,但這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他覺得那個鬼正貼著自己的臉看著自己。
沒錯,他是對的。這一點在他轉過頭看到一張大臉的時候就已被證實了,零點一秒後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他張大了嘴,卻喊不出聲。那個鬼倒是被他嚇了一跳,身子一下子直了起來,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一人一鬼就這麼“冷靜”地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