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會擔心。白馬筱心想。
“你怎麼知道我和嬸嬸一起住？”
“我們在招生時當然要調查學生的基本狀況。”符劍聲平靜的，就好像一點都不唐突，是順理成章的事。
但在白馬筱看來一點都不正常，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招生？你是，招我？我怎麼可能……”
“白馬同學。”符劍聲打斷了他，“你覺得我們學校怎麼樣？”
“很好啊……”
“滿意嗎？”
“滿……意……”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對啊，有什麼問題？但他總覺得自己的思路不知什麼時候被這個奇怪的導師導入了一個很奇怪的角落裏，而且出不來了。
“我今來是問你關於昨在靈山發生的事，不是來……應征的……”
“你想知道的問題，在考入我校後，就都會明白的。”
“不瞞你，”白馬筱尷尬地摸著後腦勺，“我考不上。”
“你知道我校的分數線嗎？”
“不知道，你們的學校每年分數線波動一直很大，可就是最低那一年的分數，我想我也達不到。”
“沒錯，不過這是高考分數，我們不是最看中的，實話，就我個人來講，我根本不在乎。”
白馬筱沒話了。他現在能什麼？就好像一個窮得每頓吃饅頭的人，突然遇到一個奇怪的家夥，非要拉著你住進他家，燕窩魚翅當銀耳粉絲吃，你會怎麼想？
至少白馬筱會想，這個老家夥是來騙錢的。他既然知道他跟嬸嬸住在一起，就該知道嬸嬸每月都有不菲的撫恤金以及一家私人超剩既然是塊肥肉，就自然會有狼惦記。等到開學的時候很可能要交一堆手續費，最後這家夥便人間蒸發了！
好像看出了他的顧慮，符劍聲從懷裏拿出一張支票來，“我校規定，導師推薦入學的學生，免去一切費用，並每年可以得到一筆助學金，這是今年的。你可以一邊花著，一邊考慮，考慮好了就在你的誌願書上選擇鳳凰大學吧。”
白馬筱覺得再拒絕就有點打人臉了，隻得收下了支票，並承諾會好好考慮。
五萬。
這個數字足夠讓他心跳加速。
等這個支票能換到錢再吧。他心想。
回到家，自己等於又失蹤了一，隻是這一次沒帶著肮髒疲憊的身體回來。
奇怪的事情一波一波地湧來，原本以為這個符劍聲能回答他的疑問，沒想到他又甩給了他一堆問題。
如果他能考進鳳凰大學，那是否意味著……他又和千芊是同學了？
不知怎的，他覺得上高中以來的焦慮一散而空。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悄悄地侵入了他心裏，最深的位置。
不管怎樣，從今以後應該不會再做那種夢了吧。
舒舒服服地睡去，夢裏，他站在不知道什麼塔的頂部，月亮大得嚇人，就像一張巨大的海報貼滿了整個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