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內的生活一如往常,沒人知道東京的地下正進行著一場關乎世界安危的大戰。
港區內的一家本就不起眼的壽司店,因前段時間那殘忍的斬首事件變得更加乏人問津,最近剛擺脫“案發現場”的定位,重回到營業狀態,可幾乎沒人敢來。
雖然平常來這裏的大多都是一些擁有生界暫住證的鬼民,但最近這段時間的靈界非常不太平,這下就連鬼民也不來光顧了。
源神英死在他的店裏,居合會自然把他請去喝了好幾天的茶,現在他倒也樂得清閑。
“新口集團將在近日與富山集團簽訂合作條約,不知此合約的簽訂會對近日來的暴力事件有什麼樣的影響,究竟會減少暴力的發生,還是會進一步催化呢?”
聽著櫃台上的電視機裏講述的新聞,他冷笑一聲,喃喃自語,“生界也不太平。最近這是有大事發生啊。”
“叮鈴鈴……”入口門上的迎客鈴響了起來,這是這段時間來第一次響起,但他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種被人打攪了假期的感覺。
“想吃點什麼?”說著,他走進了料理台後,等待著客人的點單,沒有抬頭看那人一眼。
“三文魚籽軍艦壽司。”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匆匆的一瞥,他看到了她略帶憂傷的低眉,滿是倦意的杏目,不帶任何悅色的嘴角,略微有些隨意的穿著,還有那手臂上的一塊冷漠殘酷的黑布。
他沒有說話,靜靜的做完了工作,將那份壽司端上了待取台,這時才看似隨意的說了句,“那件事……過去有段時間了,那塊黑布早可以取下,一直戴著不怕別人誤會嗎?”
“我父親去世了。”
他怔住了,看著她取下那份壽司,放在與他隻有一台之隔的吧台上。
“對不起。”他歉意的說。
“下麵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並不太平。”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品嚐著他做的壽司,一如從前那樣的恬靜,“東聯會出那麼大的事,你沒事吧?”
“我一直跟在陛下身邊,輕易不會有事。”源隱嵐向他露出一個苦笑,夾起壽司,在蘸料碟中的醬油上蘸了蘸,這個多格蘸料碟中,空著一個格子,那裏一般是放芥末的,“你還記得我最討厭芥末。”
“隱嵐……源小姐,或者……該稱呼你高橋小姐?”
“高橋隱之嵐這個名字隻是騙騙外人的,你我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平岡。”
平岡武之介冷笑著說,“我和你,沒有交情。”
“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沒有和你一起離開這裏。但是我這次,是來帶你,回到曾經的時候。”
平岡的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絲波動,卻被強壓了下去,平靜的說“怎麼,你父親剛走就來找我?看來你心裏一直有我,我真的好感動。”
“你誤會了,我們的感情已經消失,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我說的曾經,是你一個人的曾經。”
“什麼意思?”
“我要帶你回去,當鬼王。”
“嗬,瘋子。”平岡沒再和她說下去,轉身就要離開,“本店打烊了,吃完就趕緊離開……”
“第四次靈鬼大戰開始了。”看著他突然僵住的背影,源隱嵐玩味的說,“而且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連日來的不祥之感,終於還是得到了證實,他感到東洲發生了大事,隻是他沒想到會是這麼嚴重。
就在他一動不動的在那裏兀自沉思時,源隱嵐補充了一句,“你放心,不是你的那些老朋友、老部下。”
他立刻回過身,不可置信的說,“那是誰?四代目鬼王,是誰?”
“一個外來戶。你聽說過的,卑彌呼。”
聽到是外來戶,平岡的心放下了不少,可一聽是卑彌呼,心又提了起來,“犬山……他還是成功了。”
數十天前,犬山由太郎就是在這裏,殺害了麵前這個女人的哥哥,並告訴了他,他將迎回女王卑彌呼,重興邪馬台。現在看來,這位傳說中的女王真的複活了,並且回到了故鄉,發動了第四次靈鬼大戰。
“所以你的選擇呢?是卑彌呼,還是陛下。”
平岡知道這是她來這裏的目的,緩緩搖頭,“誰統治,對於鬼民來說都一樣。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冒這個險?”
“一樣嗎?我們對鬼民是怎樣的?壓迫?奴役?”源隱嵐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又冷哼了一聲,“那麼卑彌呼又是怎麼對待他們的?把他們變成沒有人性的喪屍,用他們去做戰爭的炮灰,甚至將鬼民當做取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