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日過中天,距離申時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南宮羽和弟子們約定好提前一個小時前往武宗府,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仍不見唐珊雨的蹤影。
她佇立在小行館前,秀眉微蹙,衣袂飄飄,宛如一個等待未歸人的仙子。
不一會兒,三位弟子從三個方向趕來,一個接一個向她彙報搜尋的結果,卻都是出奇的一致。
南宮羽語氣責怪的喃喃自語道,“這個珊雨,究竟去了哪?”
劍音是最後一個看見她的人,她回憶道,“那黃巾幫的人離開後,我和她就各自回房了,期間我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就聽你們說找不到她了。”
聶澗楓道,“我問過掌櫃的和店小二,他們都說沒有見過大師姐出門。”
白馬筱奇怪的說,“沒有出門?難道她還在旅店裏?”
劍音搖搖頭,“這小行館就這麼大,能找的都找遍了。而且憑大師姐的身手,不可能不發出任何聲響就被人從房間裏帶走,我想她會不會是從窗戶跳下,落進了後院,然後從後門離開?”
這的確能解釋為什麼店裏的人都沒有見她出門,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一點包括南宮羽在內的四人都不得而知。
思索了一會兒,南宮羽說道,“算了,我們走吧。”
白馬筱瞪大了眼睛,“不找她了?這可是兒童走失啊!要不要報警?”
“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可以照顧好自己。”南宮羽依舊淡然的說,“若她自己想走,必然有她的原因。若是被人帶走,那人既然沒有在房間裏傷害她,必然有所求,我們靜候便可。”
以前白馬筱覺得南宮羽對待唐珊雨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可現如今孩子不見了,她居然還能如此冷靜?
然而她也並不是和弟子們商量,所以說完她便兀自離開,留下三人一陣麵麵相覷,隻好跟著她離去。
武教司安排的住所自然在武宗府附近,所以他們隻過了兩條街,便看到了一座占滿整個街尾的莊園。
位於廣州城正中心的武宗府,占地麵積之廣,光大門就有四個,且每一座門比山門還大,足有一條街道的寬度,從街頭遠遠的就能看到街尾的大門,宛如一堵牆將這條街道封死。
跟隨著人海走到近前時,那座大門更顯雄偉,門上掛著一塊同樣巨大的金匾,上寫著比人還大的五個字——“廣東武宗府”。
未到近前時,白馬筱隻覺得這門大的不像話,來到麵前,要進去了才反應過來,問道,“這門為什麼不開啊?”
此時這時應該有一個聲音出現,為他們普及這裏的規矩,可所有人都沒能等到那個聲音的出現。
唐珊雨才失蹤了半個小時,三人已經開始想念她了。
此時所有的武林人士都站在大門前等候,數量之多已經擠滿了街道,兩旁的客店一時間全都爆滿,沒能擠進去的人們隻能老老實實的在門前站著。
他們找唐珊雨耽擱了一些時間,不然此時肯定是在店裏坐著。
偏偏今天的太陽還特別的毒,每個人都被烤的心情煩悶。
白馬筱的定力遠不如他們三個,站了一會兒便站不住了,抱怨道,“搞什麼鬼,就不能提前開門嗎?這麼大的莊園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劍音遞給他一塊手帕,讓他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耐心的說,“這裏是朝廷管轄的地方,哪是可以隨便進出的?”
白馬筱不以為然的說道,“就算是高考的考場,那也是可以提前進場的嘛。現在離三點也就還有二十多分鍾,還讓我們站在門口,也太過分了。”
說著,他拿手擋著毒辣的太陽,唉聲歎氣。
聶澗楓這家夥倒是一直站在南宮羽身邊,這倆人的脾氣算是一個類型的,從不喜歡抱怨,估計也是知道抱怨也沒有用,所以老老實實安靜等著。
但白馬筱這種好動的人根本站不住。
“你不是有傘嗎?怕曬打傘就是了。”劍音說著拿過白馬筱腰間的黃傘。
正欲打開,白馬筱趕緊一把搶過,“這傘不能開!”
劍音愣了一會兒,隨即沒好氣的說,“自從和你從陽江回來,你就一直帶著這把傘,這傘究竟有什麼稀奇的,你一直帶著卻又一直不用?”
她肯定想不到這陰陽傘裏藏著一隻惡鬼,但白馬筱怕這個菲斯出來的劍音若是見了那女鬼,會直接一劍砍過去,給她來個物理超度。
尤其劍音曾在新港被百鬼夜襲過,難免她會不會對鬼有陰影,所以幹脆誰也沒有告訴,除了白馬筱,沒人知道那女鬼的存在。
“這傘是一位世外高人給我的,是個護身符來著。若是打開,那可就不靈了。”
劍音半信半疑的說,“看不出來你還很迷信啊?”
白馬筱歎了口氣,“經曆過這麼多危難,不信都不行咯。”
劍音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將傘還給了他。
將傘又放回腰間,白馬筱忽然想起還有一把那個木華丟下的折扇,這時候拿來用再適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