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白馬筱暗罵著,在這混亂的環境中,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引發的恐懼讓他雙腿已經完全僵硬,甚至還在止不住的打顫著。
“你也算經曆過好幾次大場麵的人了,能不能有點出息?”
“說得好聽,你一個人麵對這麼多大漢試試?!”白馬筱現在覺得,周圍的所有眼睛都在緊緊盯著他,隨時都會將他這個瘦削的身子撕碎。
魂侶無奈的說,“你有青靈的修為,而且還會氣合手,這些家夥的力氣不會比你大吧?”
心魔嗬嗬一笑,插口道,“比力氣?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力氣再大也敵不過周圍著上百雙胳膊。不如我教你幾招,先劈死那個丁主教,然後從這裏殺出去!”
雖然他的聲音依舊討厭,但白馬筱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真的?快教我!”
魂侶罵道,“你是傻了嗎?你這樣打出去,南宮劍宗怎麼辦?你拍拍屁股走了,南宮劍宗禍及滿門!”
心魔嗬嗬一笑,“那與我有什麼關係?當初也是被逼著做南宮弟子的,如今危機自己的性命,傻子才不跑!”
“夠了!”白馬筱在心中咆哮道,“我就是傻子,別說了!”
魂侶很是欣慰,“你……”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白馬筱撇過頭,側視著周圍的壯漢們,眼中流露出不屑,“我可是白馬非的共魂者啊,怎麼會折在這群人的手上!”
突然的帥氣讓魂侶和心魔都愣住了,半天沒緩過神來。
魂池中,兩人都麵麵相覷,無論是記憶的解鎖還是心魔的附體,都是沒有的,可他這一刻的表現卻和他們倆記憶中的白馬非一模一樣。
小事像憨批,大事像白馬非,這一刻兩人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他獨立的一麵性格——他就是白馬筱,獨一無二的白馬筱。
魂侶看著這樣的他,心裏覺得自己不該總拿他與白馬非比較,他就是他,不需要像任何人。
或許,他有朝一日能成為像白馬非一樣偉大的靈者,世人提起他時將不會再用“白馬非的共魂者”這樣的稱呼。
甚至,後人說起白馬非時,會說一句“哦……就是白馬筱的前世啊。”
忽然,空中傳來一聲巨響,一道紅光在空中炸開,紅色光影內無數紅光碎屑四下飛散,全數飛向觀眾席中鬧事的人群,紅屑落在每一個人臉上,就像是無數滾燙的鐵屑灼燒著他們的皮膚,一時間整個外場哀鴻遍野,淒慘的叫喊聲此起彼伏,霎時間宛如一個人間煉獄。
這分明就是靈術!內場的白馬筱和外場的聶澗楓他們立刻望向高樓上的鑒法燈,卻見它並沒有任何反應,而它身旁的丁主教,正向空中的紅色光影伸出右手。
顯然,這靈術就是那個丁老怪釋放的,為了鎮壓現場的暴亂。
看著騷亂不堪的外場,丁主教哈哈大笑,朗聲道,“誰再敢擾亂會場秩序,便是違抗神教,通通嚴懲不貸!”
丁主教出麵,在蛇神教的威壓之下,還在猶豫要不要一起抗議的人們立刻安靜了下來,那些臉被灼燒的人也漸漸平複,乖乖的回到了座位上。
秩序終於恢複,抗議的聲音也逐漸趨無,那些紅色碎屑這才漸漸消失,丁主教滿意的收了手,示意內場的楊明繼續進行。
楊明衝著他點點頭,看來這次的武宗大會與蛇神教有關,甚至是被他們掌控,這場賽前的屠殺很有可能就是出自他之手。
草菅人命的不是朝廷,而是蛇神教!
白馬筱遠遠的望著丁老怪,怒目而視,卻被埋沒在人群之中,丁主教根本沒法注意到他。
楊明手執那二十三枚號牌,冷冷的望著眾人,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開始。”
隨著楊明的手猛地向上一拋,那二十三枚號牌猶如竄上空中的禮花,眾人的目光隨著它們直直的上升,接著便如下雨一般落下。
落入人群中的刹那,猶如二十三滴水落進滾燙的油鍋,頓時激起劇烈的爆炸沸騰。
一時間,上百人爭搶著那僅有二十三枚的號牌,接著便演變成一場激烈的群毆,沒搶到號牌的正瘋狂的攻擊拿到號牌的人,而拿到號牌的則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將周圍瘋狗一般的人們打開,一時間擂台之上成了一個修羅地獄。
劍音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此時這樣的情況,對白馬筱來說根本不好過,這種情況下再厲害的武人都會有所顧忌,畢竟四麵八方都是不長眼的刀劍棍棒,一個不注意就會被開了膛。
而白馬筱的做法十分有效的避免了受傷,隻是非常的消極且猥瑣,那就是裝死。
開戰僅僅三分鍾,地上已經躺了不少不知生死的人,血流滿地,白馬筱趴在其中,臉上塗著鮮血,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何況他手上並沒有號牌,也完全不會有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