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等我一下,我去拿藥來重新給你擦。”
秦篇乖乖的點頭。
人下去了,她還在門邊站著,直到幾分鍾後,重新聽到腳步聲。
應談見到門邊的人,一笑,攬著人進去,“站這裏做什麼。”
到了床邊,秦篇坐下,他屈膝半蹲在她身前,手握在左手裏,右手一點點給她擦藥,塗好了,拿了紗布纏上,免得她睡覺碰到被子,藥又沒了。
全部弄好,抬眸時,應談發現她眼皮已經不太抬得起來了,一張白皙柔嫩的臉全是倦意,低著頭看,長睫輕顫,燈光在她側臉鼻翼上灑下一層灰色剪影,格外好看。
那瞬間,心猛的搖晃了下。
秦篇迷迷糊糊的呢喃,“好了?”
她困到一個點了,聲音都低了好多,帶著一卷鼻音,像一隻可憐。
應談深吸一口氣,伸手溫柔的揉了揉她的臉,“好了,睡吧。”
秦篇想要起身送他,他把人按住,放她躺下,拉來被子蓋好,順著把燈關了,留一盞淺黃色的壁燈。
隨後,看床上的人,“晚安。”
秦篇困倦的看他兩眼,又扯出一個笑,“晚安。”
應談關了房門出去,回自己臥室去了。
到淩晨三點,他喝了口咖啡,放下早前秦篇看的那張行程表,倒在沙發裏輕呼口氣。
之前完全不知道會忽然有機會和她見麵,直到泰青那位高層的生日前一周,接到對方電話,他當時還在紐約,問他是不是一周後有覽市的行程,是的話,一起吃飯聚聚。
本來是下意識的要拒絕的,生日他也沒有參加的習慣,但是那,電話裏中途意外的傳進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正是早上六點的時候,他通宵忙完正要回去,在一處交四通八達繁華的叉口等綠燈,那邊是傍晚六點,女孩子的聲音伴著高跟鞋噠噠的傳了過來,問了一句,“晚餐訂的哪裏呀?”
話落,發現對方在打電話,又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
泰青那位高層笑著把她留下,沒事,電話裏是自己人,沒關係,然後告訴了她晚餐在市區一家餐廳吃,待會兒一起去就行了,隨後才繼續跟他講起羚話。
他當時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腦海裏盤旋著對方剛剛的篇篇兩個字,有些不可思議。
隨後,不動聲色的問,生日,你們泰青的人都會去?
對方又,不會,那他在覽市出差,隻有一同在那邊的幾個人會去,還有他們那兩要去玩的篇篇,估摸著也會去,其他都是合作人。
一聽,他當場就答應了。
她要去覽市玩......
有可能會去?
那他怎麼可能不去。
去了意味著有可能遇見她,認識她。
後來談完事情被李維忠喊去接她,是他沒有料到的,壓抑著開懷,淡定的和他問名字電話,然後,成功見到了人。
九點,廣場最繁華的時候,她穿一身白色裙子黑牛仔外套站在人流裏,高挑的身子被光影拉得更顯纖細曼妙,長發被風揚起又墜落,美得醉人,自身就是那個時間最美的風景。
後麵路上遇上的那點事故......
應談一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那還真是沒料到,沒料到最後,居然得獨厚的和她吃起了兩個饒宵夜,又約了頓早餐。
她聚會沒有去成,他是不是其實很開心。
他確實很開心……無比的開心,但不是因為不用去聚會,偶爾去去,他也不是很抗拒。
那晚,他開心的是和她意外的一起單獨吃宵夜。
想都不敢想的事。
過去這麼久,現在想來,他也滿腔的不可思議和愉悅,居然就那麼第一次正經見麵,就和她單獨吃起了東西了。
從頭到尾發展的,完全始料未及,所以行程......
現在看看,有點多,得騰帶點時間出來了,不然哪跑了都不知道。
應談輕籲口氣,放下咖啡進浴室洗漱。
出來時他走到隔壁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裏麵安靜無聲,應該睡著了,就安心的回自己房間睡了。
半夜外麵雪又轉大,到亮時才停下。
秦篇早晨般醒來,在床上翻滾了兩道,迷迷糊糊才看清房間的擺設,然後一愣,才想起來她在哪裏。
她火速起身,洗漱完換了自己的衣服溜下樓。
偌大漂亮的客廳安安靜靜,隻有桌上放著一份報紙,聽到廚房有聲音,秦篇腳步輕輕的過去了。
人快到時,應談看出去,隔著幾米,兩人視線交纏在一起,直到越來越近,她踩過幾道由外折射進來的光線,趴在廚房門上。
“你在做什麼?”她甜甜的問。
應談:“給一隻可愛做早餐。”
秦篇愣了一下,然後臉頰迅速染上粉嫩的紅。
應談打開微波爐,招了招手。
秦篇眨著眼看了看,走了進去。
應談試了下杯子,溫度合適,把牛奶端給她,然後吩咐,“在旁邊玩,或者出去餐廳坐一下,早餐快好了。”
秦篇當然在這裏玩啊,他轉身繼續侍弄烤箱,她在旁邊捧著杯子這看看那看看,“你怎麼會做飯,唔,不是,你居然會做飯。”
應談臉色閃過一陣溫柔,“你不會?”
秦篇轉頭,“也是會一點的,但是,我都是自己一個人住,就懶得折騰,都是出去吃。”
自己一個人......
應談伸手摸摸她的頭。
秦篇舔了舔濕潤的唇瓣,靠著冰箱看出去,昨晚到底是晚上,看得不是很仔細,白看,房子是簡約西式合在一起的,很是精致寬敞,那扇落地窗白看上去,更是美妙。
“你喜歡安靜?”外麵雖然車水馬龍,偶爾有一點聲音,但大多時候,這種白,房子還是顯得安靜,很舒服。
應談看了眼她,端著東西進餐廳,低低念了一句:我喜歡你。
秦篇轉身,“什麼?”她沒聽明白。
應談沒再開口,拉開餐桌旁的椅子,“過來吃。”
秦篇利索的端著杯子過去,他坐下她對麵,背著一麵窗,外麵淺薄的一層日光照在他一身黑色運動服和咖啡上,帥氣得她要淪陷。
他給她熱牛奶,自己卻喝咖啡,秦篇看著,忽然心癢癢,也想喝,她之前自己都是早餐喝咖啡的。
應談看著她的眼神,逗了句,“牛奶不比咖啡差吧。”
秦篇輕抿一口牛奶,咽下口裏的醇香後,開口,“可別饒東西,看著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