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不是波浪派人來的,你怎麼知道他是波浪的人呢?”
長子城上彌漫的煙霧在慢慢的散去,日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緩緩地出來,照在了朱儁的臉上,真的是紅光滿麵!
“因為這是波浪派來殺我的,哈哈!”
朱儁好像是在看玩笑一樣,亦或者說他在說一些很有哲理的話,這種說話的方式,就是聽不懂。
而這句話,讓跟在身邊的那些家夥,一臉的恐懼,派來殺人的,竟然是派來殺人的?
殺人的?那麼是來殺誰的?
老爺?
肯定是老爺,現在都傳開了,波浪是亂臣賊子波才的後人,老爺正是手刃波才的人……
這些人越想越不敢往下想,可看著朱儁倒是開開心心地朝著長子城中而去。
“眾人不敢等待,全部都是快馬加鞭,緊緊地跟在老爺的身後。”
很多人就在想,也是老爺沒辦法,誰叫波浪扣押了二公子呢?
老爺,不容易啊!
跟在朱儁身邊的這些人,那一個人不知道朱儁的痛與苦,不知道朱儁的不容易,他們都看的清清楚楚。
朱儁帶著身後一群忐忑不安的手下來到了長子城的時候,受到了長子城郡守張揚的熱烈歡迎,在城門外三裏地就等著迎接。
張揚看到朱儁下馬,快步上前,拱手抱拳,道:“朱老將軍,小弟終於等到你了,這一路上走的可還好?”
張揚的這一套,做足了禮儀。
朱儁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容,衝上來抓住了張揚的手,把張揚扶起來,道:
“稚叔(張揚的字),哥哥這一路走來,還真的是辛苦了,你占據著這上黨郡,可真的是易守難攻,是個好地方!”
朱儁這話一語雙關,也不知道是說的張揚所在的地方,自己打了那麼多久都打不下來,還是說要來張揚的這個地方,道路實在是難走!
張揚順著朱儁的攙扶站直了身體,眼神盯著朱儁,笑道:
“不管在哪為官,都是為了大漢的江山社稷,都是為了保境安民!”
朱儁也盯著張揚的眼神,笑道:“誰說不是呢?我們都是為了大漢的社稷宗廟,都是為了保境安民!”
“朱老將軍對現在大漢的局勢怎麼看?冀州,青州,兗州和徐州,甚至袁術占據著的豫州大部分,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就是天子……”
朱儁壓住了張揚話,疑惑地看著張揚的眼神,玩笑道:
“看來你還是舍不得你那三個郡啊!”
“舍得是舍得,就是不知道要舍給誰!”張彥說話的時候,眼睛上揚,眼神中帶著詭異的笑容!
兩個老狐狸,就在短暫的瞬間,好像是已經達成了什麼協議,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朝著長子城的城中走去!
跟在朱儁身後的那些親兵,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看到了張揚的親兵之後,總覺得特別的親切,雙方的士兵也差不多雙手拉在了一起。
那樣子看起來,就好像是……
算了,不好形容,這麼說吧,像極了男風館內的情況。
長子城內,太守府中。
今天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長子城中的權貴,有名望的鄉紳,基本上都來了。
朱儁坐在主位置上,張揚坐在朱儁的身邊,兩個人低著頭嘀嘀咕咕地說這些什麼,眾人也不太清楚,至於朱儁的公子朱皓,就站在朱儁的身後。
“稚叔,你說今天你的刺史大人會不會聞訊而來呢?”
朱儁和張揚兩個人嘀咕完,準備開筵的時候,朱儁笑著問道。
“這個還真的不知道啊,朱老將軍,不過他要是來了,我家也沒有新的筵席給他吃了!”張揚先是跟朱儁開了一句玩笑,隨後道:
“我猜他不會來的,他可是刺史大人,沒有宴請怎麼會呢?一般的刺史大人,哪一個能夠放下這樣的身子呢?”
朱儁想想也是,自己做太守的時候,那些小縣令聚會,自己從來沒有過不請自到這種做法!
張揚站了起來,舉著手中的酒樽,對眾人說道:
“今天,是朱老將軍第一回北上,朱老將軍這一生,為了我大漢南征北戰,我為了大漢,嘔心瀝血,今日,讓我等共同舉杯,慶祝歡迎朱老將軍!”
上黨郡的鄉紳們,權貴們,這些人對於朱老將軍還是比較崇拜的,這個為了大漢征戰了好多年的老將軍,這個從揚州吳郡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地方,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這就是不容易。
曾今,這兩年之間,朱儁和張揚之間打過大大小小無數的戰爭,卻在這些貴族之中,在這鄉紳之間,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他們躲在大後方,什麼損失都沒有!
這個問題,也是波浪曾今無數次想要破解,卻破解不了的難題,那就是如何把一場戰場軍隊與軍隊,諸侯國與諸侯國之間的戰爭,變成一場人民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