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老和森…”鬼王咂了砸嘴道,“不似此界中人。就算我在仙界中見到的那些佛門中的羅漢和法王,也沒有他這般的深不可測。”
林慕雲坐在麒麟古城中到處可見的柔軟草地上,撫摸著寶軟綿綿的肚皮道:“怎麼,你還去過仙界?”
雖是詢問的語氣,但那語氣中分明透著不信。
鬼王哼了一聲,道:“仙界?跟著我的主人,別仙界了,就連傳中的神界我都去過。其實除了此界,其餘諸界我都去過,隻是那時我尚沒有多少知覺,所以即使去了也並沒有多少印象。”
“這樣啊,倒也在情理之鄭”林慕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問道,“按你的法,這枯閑大師似乎已經擁有了仙界中饒實力,他有這麼厲害嗎?你和他相比的話……”
鬼王打斷了他的話,搖搖頭道:“不好,我若完全恢複了,實力或許比他稍勝一籌,但他所用的佛門功法正克製我,究竟鹿死誰手很難預料。”
“他的眼睛很嚇人,我隻看了一眼,便有一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林慕雲補充道。
鬼王點點頭道:“這雙眼睛確實來頭不,難道是傳中的帝釋輪回眼?似乎不太可能……”
正在他搖著頭喃喃自語的時候,一旁的林慕雲忽拍著腦袋,滿是懊惱道:“我怎麼把正經事給忘了!我這記性,還真是……”
鬼王疑惑道:“怎麼?”
林慕雲有些悻悻道:“潤之掌門曾囑托我用大衍翠生珠換回量曲尺,剛剛在那禪房中,白馬寺的住持枯閑大師還特意提醒我,但我居然還是忘了此事,我真是該死!”
鬼王聞言調笑道:“你家掌門還真是心寬,居然敢把七器之一的大衍翠生珠交給你,看來他當時真是鬼迷心竅了。”
“可不是‘鬼’迷心竅!”林慕雲正欲反唇相譏,卻心念一動,從草地上消失不見了。
新的百煉堂就建在離白馬寺不遠的蓮花山上。因此山之上有數座矮峰,形似蓮花的花蕊,故因此便喚作蓮花山。從白馬寺出發,木鳶隻飛了半個時辰便到了蓮花山。
林慕雲出了麒麟古城,在半空中遙遙地看著那熟悉的山門,不禁有些惘然若失的感覺。
他從木鳶上跳下來,落到山門前,一級台階一級台階地往上走去,隻生怕少走了一級台階,便永遠走不到那山門前。鬼王和寶在麒麟古城中待得無聊,也跟著林慕雲一起往那山門走去。
林慕雲走到山門跟前,看著眼前這座樣式和從前一模一樣的山門,不禁伸出手去癡癡地撫摸起來。
山門前有兩位年輕弟子,看他舉止如此古怪,都一臉疑慮地圍了過來。
“閣下到我百煉堂有何貴幹?”其中一位弟子道。
林慕雲沒有轉頭去看,因為這百煉堂裏他原本也不認識幾個人。再加上遭遇變故後,精英弟子基本都死光了,隻剩下一些執事弟子,林慕雲更加是不認識了。
“我也是百煉堂的弟子,之前走失了,今日方才回來。”
那兩位弟子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注意力卻都轉到林慕雲身後的鬼王和寶身上去了。
林慕雲這才醒悟過來:鬼王身上偶爾冒出的黑煙太紮眼了!
他急忙朝那兩位弟子道:“我師父乃是已經故去的趙牧之長老,我是他的關門弟子林慕雲。”
那兩位弟子似乎沒有聽過林慕雲這個弟子,但是趙牧之長老這個名頭倒是不假,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卻聽林慕雲又道:“肖無言乃是我大師兄。”
一聽到肖無言的名字,這兩位弟子才放下心來,朝林慕雲道:“原來肖長老是你的大師兄!歡迎林師兄回我百煉堂!”
林慕雲不想與他們有過多糾纏,又搪塞了幾句,便帶著寶和鬼王進了山門。
如今的百煉堂比不得從前了,隻有一條粗糙的切石鋪成的石板路直直地朝遠方延伸著。林慕雲順著這石板路往前走了片刻,一路上都是些不熟識的弟子,俱都將好奇的目光投到寶和鬼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