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禿驢!”林慕雲手中鼠兒峰化為山嶽一般,直朝過麵枯殺當頭砸去,道,“你欺人太甚!”
枯殺一見那呼嘯而來的鼠兒峰,斥道:“找死!”
他一拳直朝砸來的鼠兒峰轟去,那拳頭上青、金二色閃爍不已,頓時帶起一陣破空聲來。
枯榮卻不動手,隻在一旁看著,一副置身事外的愜意模樣。
寶和空卻毫不猶豫地朝枯殺撲將過去。寶身周青光閃動,右爪上青光凝如實質,就像裹著一卷光滑的墨綠綢緞一般,直朝枯殺狠狠撲去。它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經到了枯殺的身前。而空驅使著身上的青焰,化作一隻揚蹄的怒馬,朝著枯殺奔踏而去,空中頓時彌漫著一片煙塵火氣。
鼠兒峰撞上枯殺的拳頭,便覺得整個空間猛然一滯,接著響起一聲悶到極點的碰撞聲,就仿若有人悶在被子裏咳嗽一般,那壓抑的聲音讓人好生難受。
“去!”枯殺猛一發勁,整條手臂上驀然亮起炫目的金光來,將一座碩大的鼠兒峰倒擲而回,帶起一陣劈劈啪啪的爆裂聲,直朝著林慕雲撞了過去。瞧他那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好似在戲耍一般。
此時寶先自殺到,枯殺看都不看,反身一腿,後發先至,立時便到了寶的眼前。寶心下一陣駭然,猛一折身,堪堪躲過。枯殺不願理它,一縱身,跟在鼠兒峰後麵,快逾閃電地朝林慕雲投去。他的身形似緩實疾,很快便從後麵追上鼠兒峰,雙手按於其上,猛一發力,雙臂上暴起的粲然金光刺眼無比,就像推著一塊碩大的磨盤一般,從而降,直朝著林慕雲轟砸而去。
空驅使著青焰所化的怒馬,繞至枯殺身後絞殺過去。枯殺絲毫不將這青焰放在眼中,隻騰出一隻左手來,用極快的速度結出一個單手的外縛印來,那匹揚蹄嘶鳴、奔踏而來的怒馬頓時如陷泥沼之中,拚命掙紮,卻越陷越深,絲毫動彈不得。接著它哀鳴一聲,竟重新化為了漫四散的青焰,空的臉上也隨之騰起一抹潮紅來。
枯殺推著那鼠兒峰,速度越來越快,最後便如同浮光掠影一般,朝著林慕雲當頭轟下。林慕雲心念一動,鼠兒峰便開始急速地縮,同時將數把律動之刀隱藏在身周的大地律動中,伺機而動。
枯殺眼見鼠兒峰開始急劇地縮,猛哼一聲,雙掌中金光如同火焰升騰,在鼠兒峰上重重一拍,林慕雲便覺得如同被一柄大錘狠狠地砸了一下,頓時有一股昏眩感充斥了整個大腦。他心下一驚,發現自己與鼠兒峰的心神聯係已然被切斷了。他方回過神來,那鼠兒峰便已經到了眼前。
林慕雲正待瞬移躲開,突然枯殺口中發出一聲斷喝。這斷喝聲極其平常,但傳入場中眾饒耳中便似鼓手在耳畔的一記重錘,又如雷霆降彌灌四野。林慕雲便覺得心神一陣恍惚,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一般。空和寶也狀若癡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能動彈了。
這斷喝之聲乃是佛宗鼎鼎有名的當頭棒喝,原本是助人頓悟之用,但在枯殺手中卻變成了超度別饒利器了。
林慕雲心神恍惚間,忽然從胸前的仙人手骨上傳來一陣灼熱感,他渾身的血液也為之沸騰了。他回過神來,此時整個地間似乎都被襲來的鼠兒峰充斥了。惡風獵獵,吹得林慕雲的臉一陣生疼。他毫不猶豫地發動了絕對視角,隻見鼠兒峰此時離自己隻有數尺的距離,而躲在鼠兒峰後的枯殺,神情肅穆,十指翻飛,顯然正在結印。
林慕雲顧不得許多,循著大地律動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形軌跡,身側頓時出現了一個幻像。在絕對視角中,星月同輝的蓄勢是極快的。他蓄勢完畢,絕對視角也消失不見了,便一個瞬移躲過襲來的鼠兒峰,帶著身側如同粼粼水波一般的幻像,直朝枯殺傾軋而去。
枯殺十指翻飛,先是結出一個外縛印來,林慕雲頓時覺得如陷泥沼之中,但他毫不停歇,仍舊朝著枯殺當頭壓下。枯殺又疾速地結出一個內縛印來,兩印相疊,卻是一個妙到顛毫的雙縛印。林慕雲頓時感到一股無匹的力量死死地擠壓著自己,同時還有一股粘稠到極致的勁力不斷地拉扯、束縛著自己,連身周的大地律動也已然消失不見了。他感到難受至極,仿佛渾身的血液都在往腦中湧去,他喉頭一甜,不禁吐出一口鮮血來。
枯殺的身形卻動了,一頓足,腳下大地一陣震顫。林慕雲隻覺得一陣目眩,枯殺便已然到了自己身後,自高而下,一肘重重砸來。他的手臂上青、金二色光芒暴漲開來,如同春水泛濫,垂而下,帶起一片奢華豔麗的光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