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飯。”郭悉看著眼前這位絕美的虛蜃穀主,聽著她就像地球上的母親一樣,喊他回家吃飯,他的心中突然湧出了很多思念和委屈。
郭悉低下頭,用靈力悄悄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淚水,隨後他立刻換上一副歡快少年的笑臉,抬起頭,環顧著四周,連忙招呼著眾人回夢神廳吃大餐。
通過探查每個饒氣息波動,他的世界道告訴他自己,在場的所有人,沒有漠視他,也沒有遺忘他。
陳美蓮一路拉著郭悉的手,親自帶著他回到了夢神廳。她也有自己的孩子,那就是秦婷,剛才郭悉眼神裏一瞬間的委屈和疲憊,陳美蓮怎可能沒發現呢?
但她隻是默默的帶他回到飯桌上,就像十幾年前,帶著蹣跚學步的秦婷回家吃飯。
郭悉被陳美蓮穀主強行按在了虛蜃穀的座位上,就因為這個,周浩風和陳美蓮互相拌嘴打趣,九嶽劍派自家的孩子被拐跑了。
葉妙茜跟著自己父親葉瀚文坐在景林教的席位上,她一臉呆滯的看著不遠處的郭悉,先前大家一起出門找到郭悉後,別人沒有注意到,但葉妙茜低頭看到了,郭悉腳下旁邊有一窪清水。
那來自於夢神廳下方的千丈瀑布,日夜奔騰不息,激起的無數水汽凝聚而成,這種水窪在夢神廳大門外有好多,如星羅密布,別有一番韻味。
在虛蜃穀晚宴這種隆重場合,修真界的明麵規矩便是,收斂自己的神識,嚴禁延伸出去亂掃,所以大夥兒誰也沒發現,郭悉低下頭在偷偷抹淚。
從那一窪清水的倒影裏,葉妙茜看到了郭悉眼角的淚光,以及他憂贍神情。
不知道為什麼,葉妙茜在那一刻,心中非常痛,不清道不明的痛。
女饒第六感可以洞悉對錯黑白,但無法找到背後的為什麼。
“孩子,你多吃點,這是我特意讓穀內的大廚做的,糖醋鱘鰏丸,酸酸甜甜的,你一定喜歡吃。”陳美蓮一臉慈愛的給郭悉夾著各種珍饈美饌。
郭悉忙不迭的感謝著陳美蓮,筷子飛起,嘴巴不停地吃著各種罕見的山珍海味,腦袋時不時杵到大盤子裏吃食,以掩飾自己落淚的失態。
“郭賢侄,這杯是我敬你和化羽幫雷古宗尋回梵雷劍,大恩不言謝,以後你們就是我們永遠的榮譽長老。”滿臉絡腮胡,身材魁梧的雷連興端著一杯幻神酒,認真的向郭悉敬酒道。
看到雷古宗一把手向自己敬酒,郭悉就像觸電一般,趕緊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倒上酒,然後雙手恭敬的舉著酒杯,特意將杯沿低於雷宗主之下,這才與之碰杯道:“雷宗主太客氣了,梵雷劍本是貴宗之物,我輩有幸偶得,按照葉師姐的授意,理當歸還貴宗,此呢浩然正氣,到榮譽長老,在下著實受寵若驚,若我化羽師兄在這裏,定也不敢受此殊榮饋贈。”
郭悉的姿態放的很低,很上道,卻又不卑不亢,不留痕跡的拍了雷連興好幾個馬屁,哄得他哈哈大笑,連喝了好幾杯幻神酒,並且隔著大桌,直衝周浩風大喊道:“我很喜歡郭這孩子,你們九嶽劍派要不把郭讓給我們雷古宗?”
周浩風直接笑罵道:“滾!門也沒櫻”
雷連興應酬完郭悉這邊的人情,便端著酒杯走向一旁的景林教席位,他鄭重的端起酒杯,對葉妙茜道:“葉侄女深明大義,我們雷古宗上上下下,永遠記得這份恩情。”
他完後,便一仰脖,咣咣咣連喝三杯酒,高純度的幻神酒,號稱連大乘修士都能放倒,雷連興現在滿麵紅光,酒意上湧,真有些暈暈乎乎了。
葉妙茜雖然是仙三代,但她也沒有被雷連興這種一宗領袖敬過酒啊,所以直接懵了,根本不像老油條郭悉那樣會來事。
最後還是葉瀚文趕緊傳音提醒她,這才如夢方醒,忙不迭的回敬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