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已經持續的時間,無論是對於蘇陽來,還是對於戰使來,似乎都有點長,有點艱辛,有點讓人快要抓狂,有點讓人就要發瘋。

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態之下,戰使和蘇陽都感覺到有一種窒息般的痛苦。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濃濃的大霧之中,走在懸崖的鋼絲之上,四周茫茫一片,不知盡頭,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一個什麼樣的意外狀況。

一個在繼續閃避!

一個在繼續進攻!

蘇陽和戰使現在似乎隻能這麼麻木的繼續下去,無論是誰,已經都不敢停下,耗盡所有,費盡心機,一點都不敢停下,停下就是失敗,失敗就極有可能死亡。

是的,現在無論是蘇陽,還是戰使,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蘇陽的壓力是來自於戰使,對方的攻擊,他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隻能竭盡全力保持現狀,不斷的努力堅持下去,避開一道又一道攻擊,使出渾身解數。

更重要的是,伴隨著戰使不斷的逼近,巨型重劍能夠籠罩的範圍更加密集,幾乎每一次都隻有極的空間留給蘇陽,他必須在一瞬間做出準確的判斷,並果敢的付出行動。

在這個過程中,差一點就是死亡!

故,現在的蘇陽可以是已經把全部的腦力,全部的體力,全部的能力,都全部壓在這上麵,竭盡所能。

戰使的壓力是來自於蘇陽,盡管從表麵上來看,是它完全掌握了主動,也擔當進攻的角色,隻要能夠比蘇陽堅持更久,隻要蘇陽犯上一個最最最低級的錯誤,它都極有可能取得最終勝利,一劍把蘇陽斬殺。

可讓戰使心力交瘁的是,蘇陽直至此刻也都沒有犯過任何錯,正確又精準的判斷,迅捷又果斷的移動,見縫插針,無孔不入,總能夠在命懸一線的時候,找到正確的位置,並瞬間付出行動,避開戰使的劍擊。

一時間,戰使都要有些絕望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明明雙方已經相距很近,明明揮劍的速度已經很快,明明攻擊的範圍十分密集,幾乎連一點閃避的空間都沒有,並且還是稍瞬即逝。

偏偏在這樣的攻勢之下,就是砍不中蘇陽一劍,甚至連擦一下都做不到。

這得是多麼可怕的計算能力,又是得多麼無畏的心智,在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於逆境之中,永遠那麼精準的找到一線生機。

對此,戰使懷疑,自己永遠都不可能砍中蘇陽,隻能不斷又盲目的攻擊著,直至耗盡最後一點神性力量,然後再屈辱的認輸。

絕不!

戰使已經是殺紅了眼,且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怎麼甘心功虧一簣,放手認輸?

戰使此刻就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一般,麻木又慘烈的揮動著手中的巨型重劍,一遍又一遍,並不斷的在心中瘋狂呐喊道: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啊!

隻見戰使的劍越來越快,並且為了追求更快的劍,更密集的攻擊,咬牙再次犧牲一點攻擊的力度,揮出一道道恐怖的劍網,籠罩蘇陽,瘋狂又致命。

頓時,蘇陽就清楚的感覺到壓力大增,大汗淋漓的他,不得不更快的計算,更果斷的進行閃避,且更加一點保留的心思都不敢有,拋棄所有雜念,瘋狂閃避。

萬幸,在這種情況之下,蘇陽成功的硬生生頂住了壓力。

戰使更快的劍,更密集的攻勢,還是被蘇陽給成功撐了過來,沒有被命中一劍。

戰使紅著一雙眼,劇烈無比的喘息著,同樣大汗淋漓的它,有些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為什麼這樣還是無法命中蘇陽。

更重要的是,戰使因為始終無法命中蘇陽,且神性力量消耗過劇,及在強烈的不甘心之下,心理開始逐漸呈現出某種程度的扭曲。

首先,一切危險因素,已經不在戰使的考慮範圍之內。

其次,現在的戰使隻有一個念頭,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夠成功命中蘇陽。

最後,戰使覺得自己隻要再稍稍冒一下險,便能夠得償所願。

這,是典型的——賭徒心理。

現在的戰使就像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越陷越深,並強烈的認為,自己砍不中蘇陽是運氣太壞,及自己太過於保守。

故,隻要稍稍再狠一點,再冒險一點,就能夠成功取勝。

基於這種賭徒心理,戰使已經開始不考慮後果,不僅再次更進一步降低攻擊力,用於提升揮劍的速度,還瘋狂的向前逼近幾步,試圖拉近與蘇陽之間的距離。

太冒險了!

在這種距離,這種情況之下,隻要蘇陽成功完成一次反擊,那麼戰使就根本反應不過來,會直接被命鄭

屆時,防禦力幾乎為零的戰使,必敗無疑!

可是,眼下這一種冒險,明顯是值得的。

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

如果計較得失,害怕失敗,瞻前顧後,那麼本來能贏的局麵,都有可能會失敗。

反之,如果足夠果斷,即便是勝負率不是很大,可有時候隻要抓住關鍵性的一擊,就能夠換來勝利。

因此,戰使此刻做出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

尤其是當攻擊的範圍,已經密集到針紮的孔都沒有,蘇陽還怎麼見縫插針,還怎麼無孔不入,還憑什麼躲掉來自戰使的攻擊。

畢竟,你也得有機會躲才行!

現在,毫無任何疑問,當戰使揮劍的速度超過某一個數值,又距離蘇陽相當近的位置之後,它揮出的劍,已經到了蘇陽即便是真的變成一根針大,也沒有縫隙躲避過去。

中!

連續三劍,戰使成功的命中蘇陽,攻擊幾乎是緊挨著蘇陽釋放,避無可避。

成功了!

看到連續三劍都準確無誤的命中蘇陽,戰使當場雙目一睜,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充斥在心底,讓它忍不住想要咆哮,想要發泄,告訴所有人,它成功命中蘇陽了。

可是,戰使雖然成功了,但卻有些太晚了。

隻見被連續三劍命中的蘇陽,踉蹌幾步,就這麼停了下來,用似乎有些茫然的眼神注視著身上三道猙獰的傷口,大概……似乎……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威力驚人。

是的,直至剛剛蘇陽都以為,戰使的劍擊自己根本承受不住,擦到就是必死無疑。

結果呢?

傷確實有點重,被破開鄰八代靈裝不,傷口也深可見骨,乃至內髒。

可是並不致命!

且以蘇陽目前的修為和實力,咬咬牙還可以撐一下,再被砍中三五刀也隻是重傷,卻不會死。

頓時,蘇陽心頭升起幾分明悟,他知道戰使的攻擊,似乎已經完全無法構成致命的威脅。

一時間,蘇陽的雙眼亮了起來,嘴角掛著邪氣凜然的笑容,殺機四溢。

戰使則還處於興奮和瘋狂的狀態之下,並不知道自己的攻擊,沒有對蘇陽造成致命的殺傷力,它以為蘇陽已經死了,或不死也已經殘了。

直至蘇陽突然暴起發難,鼓起餘力,一刀斬出驚饒雷霆,好似劫一般從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