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嚴被他爸的這一巴掌甩得整個人都懵了。
從來隻有他打饒份兒,今還是第一次被人打。
而且這一巴掌,他還不能還手。
隻聽見他那父親還在振振有詞:“容少將,這個逆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身為父親也非常心寒,是我管教不利,今,這個逆子就放在你們容家,隨你們處置,是生是死,我絕無二話!”
這示好當真是非常及時,這麼一來,路嚴真的就是孤立無援的地步了。
可是好處就是,他撇清了路家。
容深行即使是要發難,也和他們路家沒什麼關係。
“爸,您不能這樣,我是您兒子,您不能放棄我,而且您明明知道......”路嚴情緒激動地去拽他爸的衣服。
“啪”的一聲,路明會長又反手給了他一巴掌,把商場中狠角色這個詞演戲得栩栩如生。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辜負了憐兒,辜負了你們的兒子,也辜負了我這麼多年對你的苦心栽培,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廢物!”路明深深吸了口氣,回過身來,麵對著正位上的人,“夫人,容少將,話已至此,我酒後頭還疼,先上去休息了,至於其他的,全交給你們處理吧。”
他找了個時機溜走了。
反正,他的手底下又不隻是路嚴一個兒子,還有二十七歲的路為風和十九歲的路翊,哪個兒子都不比他差。
他不能為了他一個,斷送了其他兒子的前程。
反正這路嚴平時也總是和他對著幹,放棄他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反而成全了他的宏圖霸業。
一場戲。
倒是演得沒什麼懸念。
狗咬狗的戲碼,最後變成了舍保大。
路嚴跪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不是沒有想過會被父親放棄,可這樣果決的放棄是他始料未及的。
“憐兒,憐兒,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就原諒我一次,我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了,我會對你好,會對你特別特別好的。”最後的最後,路嚴隻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容憐的身上。
他是最了解容憐為饒人,夫妻多年,她什麼個性他都一清二楚。
他適當的示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成這幅樣子,容憐不可能會不原諒。
哭到眼眶紅腫的容憐抽泣著俯視這個跪在自己麵前扯自己褲腳的人,透過眼眶裏的眼淚,看到的都是她的丈夫,同床共枕六年,可卻一直在侮辱她,毆打她,惡語相加,猶如仇人般對她的丈夫。
不隻是一次的想象過今這樣的場景。
如今擺到了麵前,有得意,有看他活該的幸災樂禍,可是更多的還是心酸,是內心長年累月的苦楚,是六年的歲月中,不堪回首的過往。
容憐吸了一下鼻子,兩手一推,把季無憂和容楚都推開了。
“大姐?”
“大姐?”
在容家,在這個她長大的地盤上,在這個她可以放肆的地盤上,在家人麵前。
她一步步地往前走,一步步地走到了路嚴的麵前,然後蹲下來,伸出了雙手,攬著他的手臂把他扶起來。
路嚴心中一喜,泛紅的眼眶盯著她。
他就知道,容憐的心是最軟的,他就知道,容憐一定會被他服。
隻要容憐這一關過去了,誰都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