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外頭的時候,聶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街頭混混,能夠在所有人之中默默飄過,隨意自然,而這裏麵的她,卻多了一層包裝和精致,讓她顯得高不可攀。
容楚舉起了手幅,同樣表達了對她的支持。
季無憂隻能跟著她一起,把手幅舉了起來,此時此刻,趴在她膝蓋上,漠然看著一群人類瘋狂的荼靡,因為剛才用了幻術的緣故,正虛脫地喘著氣,它需要休息。
演唱會不算長,三個時的時間,比起其他大牌明星的演唱會,聶筠已經盡量地縮短了時間,她每一首專輯裏麵的歌曲總是能讓現場粉絲動容不已。
最後的一首歌。
是聶筠翻唱別饒歌曲。
這時候,她去後台快速地換了一條亞麻色的裙子,黑色的高跟鞋踩在腳上,短發依舊利落,卻把這條裙子穿得非常自然。
幾首歌下來,她已經有點喘,她穩了一下身子:“接下來,為大家帶來的是一首我的翻唱歌曲,在這裏向原唱歌手致敬,同時也希望這首歌曲,能夠唱進大家的心裏。”
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轉身走到了三腳架的白色鋼琴前,非常淑女地落座下來,好似在流氓地痞和淑女之間,她有一個自我調節的開關。
她邊彈邊唱的歌,是一首抒情歌。
原唱是男生,女生一般唱不出歌詞之中的婉轉哀涼,可是聶筠的嗓音不一樣,她生的嗓子能夠讓她在歌詞中變換氣腔。
“一副好皮相,仗著少輕狂。”
“……”
“哪來年少多感傷,一心向南牆,別賴著啊別指望,沒人背你回屋房。”
“……”
“我本桀驁少年臣,不信鬼神不信人,占盡人間怙恩後,全數歸還流落身,此處別,彼處見……”
她那有些一絲磁性沙啞的偽男聲,飄蕩在整個體育場裏麵,震蕩著所有饒心,同時也帶動著所有的粉絲觀眾,一起搖擺著應援牌,應援手幅,熒光燈跟著她輕聲唱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季無憂突然覺得心空了,她的歌聲引人矚目,她的唱腔,讓人動容,特別是歌詞裏麵的無奈,荒涼,她都唱了出來,發人深省。
正當舞台上的熱度發展到了最高潮的時候,聶筠的一個節奏彈到了某個節拍上。
“轟”的一聲。
體育場所有的LED燈盡數熄滅,隻剩下了微弱的聚光燈,照著上麵華服加身的聶筠,她手下的鋼琴也再發不出聲音。
舞台上冒起了一片的灰煙。
現場一陣的哀嚎唏噓,還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聶筠猛地後退站了起來,像是心有感應似的,她提起裙擺快速地跑到了一邊,被舞台上的黑色掉線絆倒在地,頂上的一個吊燈重重地砸了下來,直接砸在了離她不到一米遠的地方。
“啊!這是怎麼回事?”容楚都捂著嘴巴驚叫起來。
這突發狀況發生得太快,一瞬間內,整個體育場便化成了煉獄一般,吊燈不停地往下砸,觀眾席上有很多人因此而受傷,哭泣悲慟伴隨著還未曾停下來的音響,仿若無間深淵。
聶筠拉了一下自己的腿,卻發現腳踝卡在羚線裏。
“不好,她被卡住了。”季無憂話音剛落,揪著膝蓋上荼靡的耳朵,拖著它就穿過人群就往舞台上跑去。
“無憂,危險,你要幹什麼?”容楚的喊叫並沒有讓她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