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得心裏非常痛快。
特別是在這種場合之下過分關注聶筠的話,實在是因為她的頭腦集中力太分散了,她得注意著荼靡的支撐力。
荼靡為了幫她們贏得時間,硬是讓自己卡在了那盞砸下來的聚光燈下,發揮了它作為一隻戒靈最大的呐喊:【主人,請您快點,我快要、撐、不、住、了!】
“荼靡,你千萬要撐住啊,我正在弄呢。”季無憂那貼了OK繃的額頭冒出了更密集的汗珠,不由地加快了手上剪繩子的力道。
當然了,這些話是她對著荼靡的,聶筠作為重生項目的故事線人物,她也是聽不見的。
特地塗了死亡芭比粉色號口紅的聶筠,此刻唇瓣上滿是塵土,襯得她的臉色有些灰白,她看著季無憂:“我,封建迷信不也隻是個饒寄托嗎?有的人寧願生活在封建迷信裏,因為隻有那樣才會讓他覺得有生為饒意義。”
“你閉嘴吧!”
季無憂語氣不太好,實在是受不了她的聒噪,而且還是一大堆的歪理。
聶筠訕訕地笑笑,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邊上又有一排燈泡又猛烈的炸開。
掀起了一片的灰土。
季無憂仍舊沒有放棄和這些電線的纏鬥。
她被飛過來的石子劃破了眼角,差點被風勁兒撞出去,可她還是匍匐著回到了聶筠的身邊,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
【主、人!】用渺的力氣撐住聚光燈的荼靡,實在是到了近乎崩潰的時刻。
“我好了,我就快好了。”季無憂兩隻手一起用力,使勁兒地把剪刀往下壓。
她認真的表情,雖然浸在了迷霧一樣的舞台上。
可也真實地感染了方才還有些平平淡淡,好像是在看戲的聶筠,她揉了一下零散的頭發,也不假笑了:“季無憂是吧,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要是我聶筠活得出去,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你這個朋友,我可不敢交!”季無憂抬眸瞪了她一眼。
這樣自帶危險體質的朋友,她要是時時跟她見麵。
不知道一得死掉多少腦細胞。
自然了,這又是換來了聶筠的一陣輕飄飄的,暗含深意的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季無憂的動作也越來越虛弱。
她本身就還體力不支,大病初愈,還堅持了這麼久,已經是她的極限。
【主、人!!!】
伴隨著荼靡一個撕心裂肺的吼叫中,哢擦的一聲,最後一條纏繞在聶筠腳上的電線被季無憂剪斷,聶筠動作迅速。
她把腿收了回來,想去拉季無憂,可沒想到那一直不再動的重型聚光燈,卻在搖搖晃晃的舞台上中,哐當地砸了下來。
帶起的一片飛揚的灰塵迷了她的眼睛。
“季無憂!”聶筠一個大喊,忙把手伸了出去。
抓不住任何的東西,反而那重型聚光燈硬生生把兩個人分了開來,季無憂慣性被帶往後,在舞台中間砸了一個坑,瞬間把舞台分成了兩半。
“嘭!”
舞台的木支架又一聲轟然塌下。
“三姐,請快跟我走!”在聶筠的身後,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回帶。
力道如此之大,扣著她就死死拖回來。
聶筠聽聲音就知道是誰,那是自己的經紀人。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撕心裂肺地大叫:“快去救人!”
她不知道對麵的季無憂怎麼樣了,她隻知道,她是為了救自己,她不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