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以來的奔波,加上這一路找過來遇到的艱辛痛苦,讓她縱然再堅強,此刻都忍不住要砸落幾滴眼淚在膝蓋上。
她低著頭,看著地麵,雙手緊緊擰著衣角,嘶啞的聲音中還有哭腔:“對不起,二叔,還有管家叔叔他們,還有那一隊為了護送我回來的人,他們都是為了我才會……才會被奸人所害。”
昨,在她所謂的千裏迢迢中,容深行已經知道了屬於她的故事。
她的是整個故事脈絡就是,她和管家還有一隊人馬從“第三”出發,在路上由於各種原因,打算繞“第八”回榕城,但路上遭遇了變故,被人偷襲後,管家誓死保護,她慌不擇路,在中途累極暈倒,被好心人所救才得以活了下來。
這個故事的版本和家裏那位的版本簡直如出一轍。
隻有一點是不同的,她們都挑了對自己有利的部分進行了故事的敘述,讓人聽了都不得不為之動容。
容深行抿唇,一邊放下筷子,一邊用紙巾仔細擦了擦手指:“這事情都過去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活下來的人,應當好好活著,你也別再想太多。”
“是,二叔的是,我不哭了,我不會讓他們在上也擔心的。”
女生倔強地抹著淚水,梨花帶雨的樣子加上這一張酷似家裏那位季無憂的臉,讓容深行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睛。
金易的沒錯,如果讓別人來辨別,這兩位簡直就是一個娘胎裏麵出來的,不管是頭上一個的發旋,還是那左邊眼角的紅痣,都相似得厲害。
“一直以來,我和我大哥相處的時間都很少,往往都是他有假期,我沒有,或者我恰巧回容家一趟,他卻遠在第三,起來,我們兄弟之間能夠相見的次數真的是少之又少。”容深行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擦淚,順著她引出來的話題繼續下去。
“他比我大七歲,一直都是很有自己主見的,而當我七歲的時候,他才十四歲,就已經跟著父親一起出入戰區,十五歲的時候回來,考上榕城軍事化學校,是選擇了住校,畢業之後又考了國外的學校繼續進修,回國後直接進入了亞星特別區域,一直到了最頂尖的位置。”
微弱的陽光打在了容深行的麵龐上,讓女生隱約看到了他嘴角一個讓人不知其意的弧度:“所以起來,按著大哥和我相處的時間來算,指不定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呢。”
這算是和她交心了?
容深恒常年在“第三”,逢年過節也忠於職守,一兩年不回去那都還算是短的,更有的時候,包括他讀書的時候,三四年不回家也是有的。
“二叔,你是不是在思念容司令,是我帶起來的話題,讓你難過了是嗎?”女生像是很怕打擾他一樣地試探。
又有些害怕他發火一樣,話聲音都巧巧的。
“是吧。”他大大方方地承認,“實話,當可沉把大哥殉國的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不太能接受。”
著,他輕扯嘴角,似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