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六個人一起擠在吉普牧馬人裏肯定是空間狹窄的,好在三個女生都很瘦,不太占地方,後排硬是坐了四個,也歸功於遊琳的男朋友薑重和抱著她,讓她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車子一路向前行駛,等到重新進入了迷層十徑深處後,季無憂一眼望過去看到的全都是濃密的樹木和山石。
迷層十徑,顧名思義,這周圍有十條山道交錯,有些更是橫亙在了半山坡之中,中間有些被山體滑石和翻倒的大樹攔截,更是紛亂複雜。出口卻獨獨隻有一條,闖進來或者想逃跑的人一不心出錯那後果就是迷路,沒水沒吃的那就隻能等死。
過了挺久,所有人才不約而同地想起來,這重新進去了,也還是沒有地圖指引,車上的導航都不一定能用。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詹家新抬手去搗騰了一陣前麵的導航,發現這車什麼都好,後備箱還有吃的喝的東西,但這導航卻隻是個擺設。
“別搗騰它了,這導航是壞的。”駕駛座上曾福的聲音響起來,詹家新才略微尷尬地訕訕地收回了手。
隻見陽光下,曾福的薄唇微抿,單手開著車,笑容似有若無,臉上是堅定不疑:“在我們得到這輛車之前,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導航是壞的。”
末了,他還是加了一句:“當然了,我已經檢查過了,這吉普牧馬饒刹車是好的,其他功能也是穩定的,看起來那些人並非想要我們的命。”
眾人剛被揪起來的心方才落了下來。
“要我們的命?沒那麼嚴重吧,他們可都還是帶著編號的,有人管著呢,不會輕易對我們動手的。”薑重和很是胸有成竹。
卻被曾福冷冷地潑了一盆冷水:“單純了吧少年,拿著槍擁有主宰他人性命的人,是永遠不會滿足於手上的權勢的,每個人都有那麼一點兒心理變態,想看著別人跟他求饒。”
薑重和聲音冷了下去。
其他人也默不作聲。
這話,明顯讓其他人背後都涼嗖嗖的。
“哥哥也是這樣的人嗎?喜歡權勢,喜歡看別人求饒?”季無憂裝成真無辜地問他,語氣軟軟的,抬眼看向後視鏡,裏麵的人影也略微抬了一下頭,在後視鏡裏,隔著一副墨鏡,像是在對視。
不尋常的暗流圈在兩個饒周身,明知道哪裏不對勁,可是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打破平衡的打算。
“也許吧,沒試過。”曾福勾勾唇,墨鏡擋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沒有導航的話,曾福你怎麼知道怎麼出去,我看我們還是要去研究一下路線問題才好,不然這一直繞來繞去也不是個明智的方法。”薑重和打破了這番不合適的氣氛,抱著遊琳看向駕駛座方向。
“憑感覺試試看吧。”曾福抿唇,沒有回頭看他,也沒有再抬頭看後視鏡。
眾人歎息,不到兩個時之前,季無憂要求帶路的時候,給的也是這麼一個辭。
季無憂盯著他的後背看了會兒,他穩穩地坐著,單手開車也很穩,看到眼睛酸澀,她就收回了視線,按了一下太陽穴,又覺得是她自己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