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來,其實也不是把衣服全脫了,也隻是把後背露了出來,林悅和遊琳還很耐心地幫她把前麵的風光遮住,詹家新和薑重和見狀,也早就背過了身去。
白色的手電光照在了她白皙的後背上,隻見那蝴蝶骨的地方,有一塊發黑發紫的地方,中間還有一個肉紅色的孔洞,正往外滲著血。
季無憂沒法動,她甚至感覺到靠近那個傷口的手臂已經全部發麻。
林悅也被嚇了一跳:“我,什麼東西隔著衣服都能咬這麼狠?這傷口也太深了吧,都可以見肉了。”
“狼蛛。”曾福忽地把手電一閃,照亮了草地上的某處,隻見上麵一塊石頭上正慢慢爬行著某種黑色的多腳生物。
“就是這麼一個東西?那我去踩死它。”遊琳三兩下就想要動手。
被林悅攔下來:“狼蛛的血液會散發信息素,一旦某一隻死亡,就會引來周圍的狼蛛,對入侵者進行攻擊,我們無法猜測這森林中狼蛛的數量,不能輕易捕殺。”
“那怎麼辦?”遊琳放下了腳。
“問他吧,他最了解。”林悅指了指曾福,眼底劃過一抹異樣的光。
遊琳怔了一下,什麼叫做他最了解?狼蛛是什麼東西她一個大學專業是生物學的都不太懂,一個農民工能懂什麼?
但礙於情勢緊急,曾福看起來也是懂得挺多的樣子,兩個女生也沒有再繼續耽擱,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曾福的身上。
季無憂還保持著一點清醒,她低著頭,扭向背後視線朦朧地看他,因為中毒唇瓣青黑:“哥哥知道,怎麼救我嗎?”
“如果我我並不知道呢?”曾福的聲音低沉,從醫藥箱裏頭拿了一把蹭亮的刀,用酒精過了一遍,在她的傷口上,快速地劃了一刀,黑色的血液順著皮膚往下流淌。
季無憂悶哼了一聲,疼得右手緊緊抓住左臂,蒼白地扯了扯唇角:“哥哥又在口不對心了。”
曾福把刀收了起來:“那你怕死嗎?”
季無憂被這個問題問得輕笑了聲,夜幕之下的這一聲笑淡淡的,猶如三月楊柳拂風:“我當然怕啊,可是如果到了該死的時候,怕也是沒有用的,不就是死嗎?反正……咳咳可是……有點不甘心呢,好不容易到了這裏……”
……反正也不是沒死過,而且也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就這麼死翹翹了還真的是不甘心,也不知道她死了以後,那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女生會不會就這麼冒充著她活下去了?能夠用她的身份陪伴著三叔。
曾福用紗布沾了酒精在傷口的周圍擦了一圈,沒有提前通知她,讓她受著那股撕裂的疼,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疼的話,就別睡過去。”曾福又收了紗布。
季無憂隻記得在迷迷糊糊之中,有個什麼溫熱的東西湊上了她的傷口,還聽見了林悅略微驚訝的聲音,然後所有人都開始不淡定起來,有些手忙腳亂的,以至於最後她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