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突然停下來,詹家新拉都拉不動,急忙一下話聲音都大了起來。
林悅恍惚之中回神,下意識地顫抖著反扣住他的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她才腳步沉重地跟著他往另一邊跑過去。
兵分三路,往不同的密林中跑去。
曾福在前麵用刀劈開一簇簇的枯草,一手拉住跟在他身後的季無憂,季無憂也是被迫著跟著他走,半沉的夜幕下,她垂眸看向牽著她的這隻手。
在虎口的地方有薄薄的細繭,在尾指處也有繭子,是個慣常用槍的人才會長的,容深行的手也是這樣的,隻是容深行的一般都會戴手套,繭子沒他這麼厚。真是想不到,這樣一個精明的人,在上一輩子怎麼會被人設計陷害,身死異處,屍首無歸。
季無憂踩在綿軟的草地上:“哥哥回去之後,一定要心,不管你想要的是什麼,生命總是最重要的,沒有非常清楚敵人目的的時候,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走在前頭的曾福聽著倏然停下了腳步回了頭,卻依舊拉著她的手,長而密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露出了眼睛下方的幾絲陰影,看不透他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
“哥哥,其實不管是年齡,還是資曆,你都比傅梁公子更優秀傑出,但隻有一點,你太過善於藏住鋒芒了,別人總是看不到你的誠意,看不到你的誠意,又怎麼能夠踏實地效忠於你?”
傅徵站在原地,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
“在遙遠的傳聞裏,都哥哥你暴力,弑殺,手上沾血無數,甚至脾氣還陰晴不定,所以所有人都希望傅徵公子能繼位,因為他們並不想往後時時刻刻都把頭顱擱在刀尖上,一不心就會人頭落地。”
“既然你都明白,那肯定也知道我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傅徵嘴角漾開了一抹陰邪的笑容,“因為上一個當著我麵我暴力的人,早就已經去閻王府報道了。”
“要是哥哥早就想殺我,又何必救我呢?”季無憂無形中碰了一下肩頭的荼靡,“狼蛛的毒用嘴吸出來的話,在哥哥體內也肯定要餘毒,等你回去之後,必然要認真調理一段時間,為了一個我,真的值得嗎?”
曾福沉默著。
“所以,哥哥這一次並沒有想要誰的命,你之所以會和大部隊脫離,會逃到這裏,會啟動一直安插在這裏的林悅姐姐,想必都是陳令參的手筆。”
曾福乍一聽到那個名字,嘴角輕扯哼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煩心事,拿了煙出來,打火機一擦,吞雲吐霧地抽了起來:“好啊,你的猜測,我洗耳恭聽。”
“哥哥身上是不是帶來了什麼東西?和戰的,示好的信物?”季無憂記得,差不多在這個時候,A國和R國之間就快休戰了。
一個是因為R國不久前遭遇了百年難遇的大雪,而A國也在不久前剛損失了容深恒和不少人馬,兩國都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