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金哥哥是壓力太大，還是誰對你期待太大嗎？”萊找了他身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很認真地看著他的側臉，“我忘記了，金哥哥不是在這裏讀的書。”
“第九”這些邊界的孩子，要是到上課的話，那教室所在的地方幾乎都是找房子，有些更是在幾個茅草垛外直接開設課堂。
縱然環境艱難，可還是有很多誌願教師願意過來，帶給這些孩子以希望，隻是畢竟資源有限，這裏的孩子，終歸是比不上外邊的孩子眼界開闊，知識豐富的。
金易掃了一眼，萊略有失望的臉，覺得這姑娘心思也太細膩敏感了，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頂：“努力上學吧，女孩，等你考完試上大學出了這裏，會有感觸的。”
“外麵的世界，真的像金哥哥以前跟我過的那麼好嗎？”萊瞬間恢複了笑容，輕聲地問他。
金易撤回手，看向夜空，思索了會兒：“怎麼呢，這外麵的世界，有好，也有不好吧。不是有首歌唱的嗎，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外麵的世界很無奈。我不太記得調子了，但這首歌告訴了我們一個道理，凡事都有它的兩麵性。”
萊跟著哼了起來，聲音挺清脆的，宛若黃鶯啼叫歌唱。
金易沒有去打擾，等萊唱到她覺得該停了，這才停了下來，看向金易，發現金易這時也正看著她，僅是對視了一眼，姑娘就把視線轉開了，金易覺著，肯定是她害羞了，都沒聽過她在外人麵前唱過歌。
“挺好聽的，也許你可以選擇向藝術方麵發展，不過這第九嘛，還是先考好文化吧，等你上了大學再考慮其他的。”
這話明顯取悅了萊：“金哥哥以前讀的是哪裏的大學？”
這問題讓金易瞬間沉了目光，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又繞開了這個問題：“也就是個普通大學吧，沒什麼特殊的，就不了。”
萊抿了抿唇，沒再追問下去。
倆個人並排坐在月色之下，同時抬頭望空，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人在欣賞空，還是空在籠罩著人，靜謐的夜裏，連蟲鳴都那麼清晰。
萊局促地抓了一下睡衣衣擺，猶豫了很久，抬起頭就想什麼，卻被身後的聲音打斷：“金秘書好雅興，是在外邊值班保護我們公子，卻沒想到，是風花雪月，談情愛來了。”
金易聞聲回過頭，隻見已經換了身碎花裙子的林悅正站在大門口，正端著那杯紅糖水，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兩個，就仿佛是在抓奸。
“你胡什麼呢？”金易眉頭當即低了下來，也不欲向她解釋，“萊，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要是實在睡不著，就喝一點前幾剛送過來的牛奶，有助睡眠。”
林悅還在半笑半不笑地歪頭望著萊，萊要的話全都被逼著咽回了肚子裏，她鬆開了拽著衣擺的手，站起身來，很聽話的姑娘樣兒：“好，金哥哥什麼都好，那林姐姐，再見。”
走前，還不是很友善地看了林悅一眼，林悅光明正大地看了回去。等著萊這次是真的往廚娘睡著的那屋子方向走了，金易才回過頭來看著她：“你那張嘴巴，果然吐不出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