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件事情隻有容深行本人才知道,隻要他不,季無憂永遠也不會往大氅上塗了香料的方向想。
【主人,你終於醒了,三叔也太過分了,嗚嗚嗚——你終於醒過來了。】荼靡拱著她的臉頰,側臉的發絲卷在它的身上。
那驚動地的哭泣,簡直就是在哭喪了,不過季無憂並沒有調侃它的精力。
季無憂覺得非常累,聽到了這熟悉的聲音後,連轉一轉脖子仿佛都是慢動作,她的目光好不容易鎖定了荼靡,才開了一下口,嗓子就跟有火灼燒一樣,非常地難受。
荼靡察言觀色,意識到她可能很不舒服:【主人能開口話嗎?】
季無憂閉了一下眼睛,用非常低啞的聲音了一個“水”字。
荼靡會意,趕緊把卷在它身上的頭發輕輕扯下來,飛起翅膀就往茶幾的方向去,它動作笨拙地取了一個紙杯,又兩手抱起了幾乎是它身體大兩倍的茶壺,往紙杯裏倒水,幾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好不容易做完了這件對它來無比艱難的事情。
【主人,水來了。】
荼靡繼續抱著裝了大半杯水的紙杯,飛快地轉到了季無憂的身邊:【可是,主人怎麼喝啊?】
地球有引力,季無憂要是不起來,它怎麼倒水都會灑她一身,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根本起不來,雙手雙腳都使不上力氣。
“勺子,樓下,冰箱。”季無憂斷斷續續地給它支招,荼靡反應也賊快,安置好了紙杯以後,就飛速地從窗戶跑了出去,轉去樓下廚房拿勺子。
季無憂睜著一雙水霧彌漫的眼睛,直直躺在粉紅色的大床上,打量起這一間房間,不算很陌生,可也不算很熟悉。
特別是直對著大床看過去的那一幅黑白油畫,畫的是一個穿著整齊製服的人,拄著一根金龍頭拐杖,立於一個中古世紀的壁爐前,那是容深行早已經過世的爺爺。
正是因為那一幅油畫,她當即猜出來了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是楓彤別墅,處於“第九”和“第七”的交彙處,正幢別墅佇立於半山崖壁,也是當代建築的一大奇景。
同時,這裏也是容深行的爺爺和第一任妻子的愛巢,在妻子因病過世以後,這別墅就轉到了容深行的父親容承年名下,也就是他和第一任妻子唯一的孩子。之後機緣巧合下認識鄰二任妻子,生下了二叔容承業。
聽,他們當初結婚時,還讓容承年非常地反對,但最終看在那女人肚子已經有了身孕的情況下,又經曆過很多兜兜轉轉,這才讓那女人進了門。
經年的事實已經沒辦法去考究,不管當初這幢別墅裏麵的人再如何相愛,死亡給他們帶去了多大的災難,如今都已經時過境遷。
荼靡很快飛了回來,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水給季無憂喝,水潤過她的喉嚨,又緩和了很久,季無憂才慢慢能開口出完整的話:“荼靡,你剛剛三叔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