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容家隻有他一個男兒,容深恒臨走前對待季無憂又如同親生,這一點在他看來,是永遠過不去的,他會想盡辦法讓她成為更好的人,因為如果某一他也出了意外的話。
容家就隻剩下鍾霜,容楚,還有一個她了,還要麵臨他那二叔容承業和許多旁支親族的虎視眈眈,要是她們的心性不夠堅硬,容家遲早都會垮。
容深行輕歎口氣:“這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也不追究你的過錯,可是沒有下次,你不能再任由她胡鬧。”
他果然還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容可沉剛才一聽他要開除他,確實是懵了一下,可是回頭想想,這麼多年的感情和輔佐,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散。
“容爺,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她既然不願意走,就留她在這裏吧,你先陪著她,但是一定不要讓她去不該去的地方,見不該見的人。”
“好。”
容深行打開了百葉窗,方才晴朗的空飄來蕩去幾片黑壓壓的烏雲,懸浮在人頭頂,他看向遠方坦途的草地:“陳令參這幾的動作有點大,我看著,這也平靜不了多久了。”
陳令參這個人,雖是傅徵的二弟傅梁的下屬和心腹,可是回頭他並不是很聽傅梁的話,加上高皇帝遠,他就更加隨性,即便在得知雙方即將有姻親的情況下,他也不願意和平。
所以,即使到了最後一秒,陳令參也會做出一些事情來膈應人和阻止雙方和好。有些人大概就是這樣,忍受不了平靜。
——
【主人,你別哭了,你再哭的話,荼靡也要哭成水荼靡了。】荼靡淚眼巴巴看著趴在一根青竹上哭得不成樣的季無憂。
她和它之間是有心靈的感應的,特別是這一刻,荼靡能夠很真切地感受到她心中的悲傷,那種鈍痛它不清楚,可就是難受得無以複加。
季無憂也沒話,更沒理它,就隻是哭。
【主人……】
“三叔和可沉,他們有沒有追上來?”季無憂哽了一下,嗓子都哭啞了。
【沒櫻】荼靡回頭看了一眼,一片青竹掩映的一條筆直的來路,並沒有什麼人,【他們沒有追上來。】
季無憂把臉從胳膊裏抬起來,抽抽搭搭想地從口袋裏掏出來什麼,可她已經換了衣服,背包又還在容可沉的車上,她什麼也沒找到。
一手就拉過了荼靡,用它軟軟的毛擦淚。
【主人呀,我不是帕子。】荼靡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別……別,主人請停手……】
它還沒完話呢,季無憂已經用它華麗潔白的毛擤鼻涕。
【……】……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是個完犢子的荼靡了。
“沒追上來也不早,害我白浪費演技。”季無憂舒坦了,還嫌棄地把荼靡扔了出去。
荼靡:【……】
這TM是人幹的事情嗎?
季無憂,她可是進出總統府都沒慫過的人,當時還和不少人唇槍舌戰過,怎麼可能為了這麼一丁點大的事情就和容深行吵得不可開交?這當然都是演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