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深行剛才發了好一通脾氣,借著裝子彈的時間狠狠地調整了一下自己。
再加上季無憂沒有再刨根究底下去,他終於緩和了不少。
他低鐐眉,對著季無憂道:“取吧。”
臨了臨了,還是穩住情緒加了一句:“取的時候心些,還是盡量不要去碰木盒子的周圍,以及……玉石凹槽底部。”
“嗯。”
季無憂明白,不過容深行在一旁她也不覺得有什麼,縱然有什麼,他在就好。
她漸漸地抬手上去,越是接近那枚戒指,就越是覺得指尖的空氣在莫名地流動,還有絲絲的涼意充盈著,讓她的掌心都莫名寒涼。
容深行雖然站在一旁,看似不在意,可也時刻關注著她的動靜。
其實,並非他自己不願意去拿,而讓季無憂來動手,而是因為他剛剛想起來了一件事情——這枚戒指,不能由非家主的男人去碰。
他現在雖是明麵上的一家之主,可畢竟還是沒光明正大地由家族長老們承認。
是非榮辱都曾經是容家極致追求的一切,家族的盛大,根底的深度,都彰顯著一個家族的榮耀。
而這枚戒指,和此刻正封閉在容家祠堂的那一枚戒指是一對。他剛才一時沒想起這熟悉的紋路。
被季無憂這麼一鬧,他一下就想起來了。
在祠堂的那一枚名喚“翔龍”,而這一枚名喚“金鳳”。名字是豔俗了些,可也寓意著當時的人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據,這對戒傳承已有千年,視為古董,價值連城。
父親過世後,家族長老們把“翔龍”封鎖了起來,隻因大哥常年在外,而他無心家主之位。
至於“金鳳”這一枚戒指,他的母親也沒有得到過,更是從不提起。原以為是父親不願意給,現在他懂了,隻是因為戒指在禁地,而他們都選擇了遠離。
就像是刻意地由封鎖戒指,而封鎖了過去。
畢竟千百年流傳,這兩枚戒指上,肯定沾染了不少顯貴的饒血。
容深行思緒間,季無憂已經輕輕地把玉石凹槽裏的戒指拿了起來,她捏在指尖仔細看著,隻覺得指尖的冷意越來越嚴重。
“三叔,這戒指怎麼那麼冰?好像比冰塊還要冰。”她瞧著容深行那裏看過去,眼前卻忽然一片的模糊,一股刺痛從指尖傳過來,她腦袋一熱,整個人毫無預兆地栽倒下去。
“無憂!?”容深行忙把槍一收。
從她的背後把她整個人攬了過來,剛才臉上的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也消失殆盡,他抬手捏著她的下巴,輕拍她的臉頰,懷裏的人還是沒給他任何反應。
——
硝煙的味道?
這是季無憂緩緩睜開眼睛時的第一種感覺。
她整個人躺在銀白色反光的鐵板上,腦袋疼得厲害,撐著地板她艱難的坐了起來,炫目的光亮照得她心慌。
這裏是哪裏?她剛才不是還在迷層十徑的禁地裏嗎?
她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目光清明以後發現,這裏不單隻不是禁地,而且還不是地麵,更準確的,她現在是在一架飛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