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一輩脖子上果然是沒有疤痕的,季無憂沒有記錯,那道疤痕肯定有其他來曆。
組長坐在副駕駛座上,時刻關注著容深行的身體狀況以及控屏上的各種儀器參數,在之前,容深行疲勞駕駛的次數幾乎為零,隻是前兩被季無憂那麼一氣,他自己再多的解釋也沒用。
也就隻能借著忙碌起來的方式放空自己。
人一旦忙碌起來,是真的會少想很多事情,想多了都是自尋煩惱。
“阿解。”
容深行突然喚旁邊組長的名字。
阿解摘下了耳機望過去:“怎麼了容爺,有什麼吩咐?”
他還以為容深行這是餓了或者渴了,想去幫他拿吃的喝的過來。自從容可沉和金易升職調離以後,容深行就很少和下屬談什麼心,坦誠相待就更少。
似乎隨著那左右手的離開,他也把自己的心塵封起來。
可這次,他卻久久的組織起了語言:“你,如果一個女人,她希望她的丈夫死在戰場上,永遠不要回來,是不是意味著,她打心底就非常恨她的丈夫。”
“……”
阿解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這哪裏是打比方在話,是在明裏暗裏指的容太太。
阿解沉默下來,坐正了身子,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些什麼。容太太和容深行如今的關係勢同水火,隨便拉一個媒體出來爆出來的肯定是猛—料。
有些人,在事業上可以非常冷靜。
可是一旦談到感情的問題就會特別茫然,正如此時此刻的容深校
坐在他們後麵的季無憂知道他們看不見她,聽了容深行的話更是想到了這些都是她以前刻薄對容深行時,過的那些戳他心窩子的話。
心被狠狠提了起來。
她好想告訴他,她會後悔的,現在就後悔了,可是她也知道,他們應該聽不到。
阿解低鐐頭,臉頰浮現兩抹紅暈:“容爺,女人是需要哄的,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哄著她,寵著她。”
這是他這個單身好二十幾年的光—棍第一次給人心靈雞湯,而這個人還是容深校
容深行收回了左手,一隻手控製著飛機的方向,眸光幽深:“怎麼哄,怎麼寵?”
“容爺,這哄和寵吧,我覺得那得慢慢來,慢慢體會,慢慢地就嫻熟了。”
“可是……好像不管我怎麼做,在她心底,都抵消不掉我曾經犯下的過錯。”
他的過錯,也就是違背她的意願,把她強留在身邊。可是如若不那樣做,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那樣的話,他就會失去。
即便是如茨消極,可一旦談到了季無憂,容深行那雙沉靜的眼眸還是終於有了些光亮:“很多時候我都在想,要是當初我不那麼執著,讓她去做她喜歡做的事情,愛她想愛的人,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在季無憂的眼裏,容深行永遠都是那高高在上的,他再痛在難過也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可他露出了,因為她。
阿解也聽出了些什麼,外界都是季無憂配不上容深校如今看來,怕是他們容爺覺得自己配不上季無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