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些個古板的學家或者那些長篇大論的探秘者在這裏,肯定要疼惜一番這些年代久遠,非常具有考古價值的珍寶。
可惜的啊,容深行他不是那些人。
在他看來,這些所謂的古董如果沒能發揮它們真正的作用,跟普通的衣衫也沒什麼區別。
何況,他也不打算把禁地的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曝光於世,就這麼塵封在這裏,也是極好的。
而有些故事,就不該被世人知道。
白色的蝴蝶在輕衫裏飛來飛去,胡亂相撞,身上還泛起了一圈圈的白光,似乎是想要撞破輕衫,出去給同伴們通風報信。不幸的是,它們被容深行鎖在了輕衫裏。
睡到後半夜,洞中的溫度下降得非常厲害,空氣都染上了一絲薄冰,夢中的季無憂感受到冷意,雙手環住了身旁的容深行的腰,還把腦袋靠在他的心口。
容深行後背的傷口滲出的血已經凝固,凝固的血絲絲絲縷縷的,加上低燒,這種底下的溫度讓他也夠好受。
懷裏溫暖的人太過於溫暖美好。
加上兩個人抱在一起,能夠更大程度地保護住體溫,季無憂這麼一靠近,他幾乎是憑著本能地就擁著她。
讓她這樣靠著他的姿~勢更舒~服一些。
季無憂也不再囈語呢喃,她安安靜靜地躺著,就跟一隻很乖很聽話的兔子一樣。
容深行的手指不經意地碰上了她垂落下來的發絲,像是被電了一下,他極速收回,收回了沒過多久,他又重新把手放上去,有意無意地輕輕擦著她的發絲。
溫度是這樣的冷。
那燭光搖曳著黑饒感覺也是這樣的黑。
排除這些。
都是歲月靜好的樣子。
如果可以不出去,也未嚐不是好事。
容深行麵色微僵,他把這種奇怪的想法強行排除在外,他想的這些是什麼鬼東西,他怎麼可以這麼想呢?
外麵有他的牽掛和責任,他怎麼可以有這樣危險的心思。
在心裏狠狠地責怪了自己一番,他更是忍著低燒帶來的不適,打起了精神,隨時注意周圍的動靜。
這一夜,他的神思飄蕩,想了太多太多,也動了太多太多的邪念,而他懷中的季無憂卻一無所知。
因為他看不見而沒去照鼓荼靡,此刻正以一種很艱難的姿~勢趴在地上,咧著舌頭,表情微妙,昏迷不醒中被光明正大地拋棄。
隔,晨曦照耀進來。
照在了季無憂那長而卷翹的睫毛上。
季無憂醒來的第一眼,側著目光看到的就是容深行白色襯衫的心口,近距離的那顆心髒跳動得極為平緩。
她的視線微微往上,就能看見更近距離的容深行那冒出了些許青色胡渣的下巴,還有那雙微微閉著的眼睛。
一時之間,她沒敢動。
呼吸都放慢了下來。
昨那猶如環境的一幕又一幕閃過了她的腦海,她暫且還沉浸在那種極度的悲痛之中,沒能做出什麼反應。
這時候,她再去看容深行那脖頸上麥白色的皮膚,那比較刺眼的,好像是被灼燒過的疤痕撞進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