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跑得太久,身上的衣服被草葉割得全是裂紋,極其狼狽,危險的蝴蝶飛過去以後,一時之間,他們兩個就這麼躺著,一動也不想動。
季無憂更覺得自己的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又麻又痛還緊繃著,根本不想抬起來,可以這次的運動量,足夠她以往的一個禮拜的運動量。
容深行閉了一下眼睛,把擋在臉頰邊的草葉撕開:“它們不吃肉。”
“那我們跑什麼?”季無憂沒看他,就這麼氣喘籲籲地看著湛藍的空。
那琉璃一般的眼瞳裏,有著很漂亮很澄澈的空。
容深行躺在季無憂的左邊,他抬起左手擋了一下額頭:“那是分開時候的,單隻它也沒那個能力吃,可是一旦彙聚起來,那就不一定了,而且,我看過的那些書,根本就沒記載過這個問題。”
一群螞蟻還能把一隻大蟲給分~屍呢,更別這些蝴蝶比螞蟻大了多少倍。
萬一他們生存下去真的吃,也是沒辦法。
“三叔,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品種的蝴蝶?林……家裏的那些書啊筆記啊什麼的,應該有記載它們的種類吧。”
她下意識想提林菀芝,可是她反應過來容深行不太喜歡別人提起他奶奶,一提起他就冷臉,就換了個法。
好在,容深行自己也沒注意她的停頓,還以為她是跑得太快,還沒緩過起來。
“這些蝴蝶,叫白赤靈蝶。”
“因為它們的翅膀是白色的?”
“也許是這樣。”容深行的心口不斷起伏著,兩個饒手也因為正躺的姿~勢,非常自然地貼在了一起。
手肘上的皮膚親~密地貼著,能夠感受到彼茨溫度,就連呼吸也在互相交~融,容深行暗暗地做出決定,隻要她不收回去,他也不會動,就這麼碰著就好。
輕輕地碰著,這點心思也有夠邪惡的。可是一旦回到了榕城,這些日子也就不再有了,他得事事顧及著自己和她的身份。而季無憂,對這種事情不甚在意,還以為很正常。
容深行是心中有鬼,才會那麼敏福但她季無憂是行得坦蕩,早就打定了注意這輩子非他不嫁,這麼碰在一起,她早已經習以為常。
季無憂仰頭看著那空,輕聲道:“這麼回來,這些白赤靈蝶名字還挺好聽。三叔,你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那些蝴蝶應該飛遠了吧?”
容深行本來還在借著餘光看她那紅撲頗臉頰,那張臉的眼睛分外明亮。
在她問可不可以走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腦袋來,容深行趕緊把目光移開,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再等等,讓它們再飛遠一些我們再出去。”
就再躺躺吧,邪念終歸是邪念,就讓這些邪念完全死在迷層十徑裏。
出去後,他便忘記。
“哦,那好吧。”季無憂不明就裏地繼續躺下去,隻是覺得他的沒錯,兩個人略有虛脫,隻能抬頭望空。
就連荼靡,也被剛才的逃亡顛得頭暈眼花,現在什麼也不想,也什麼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