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宋母的話,她也不知道季無憂竟然能這麼烈的一杯紅酒灌下去,還臉不紅心不跳地坐在一旁。
那些保鏢們看起來也絲毫不擔心的樣子。
——
容楚所在的醫院裏。
她下午一點的時候再次醒了過來,鍾霜陪在她的身旁,一直沒有睡,因為迎接宴會的事情,鍾霜讓姆媽和王伯暫時先去幫忙,隻留下了少數的人。
容楚一睜開眼睛,直接對上了鍾霜的視線,她對這位母親還很陌生,一點記憶沒有也就算了,她還感覺不到任何的愉悅,甚至隻覺得心裏堵著,悶悶的,可是又不出是什麼原因。
“楚楚,你醒了?”鍾霜扶著她坐了起來,把枕頭靠在她的後背。
容楚點零頭,靠著枕頭正了正身子,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再看向鍾霜臉上的憔悴,一時之間還是沒能開口叫她母親:“你……一直都在守著我?”
鍾霜一下子紅了眼眶,隻是她明白女兒現在失憶了,自然也不會強求,她隻是應了一聲,就趕緊繞開了話題:“那個……你要不要喝水啊?”
容楚咽了一下喉嚨,確實覺得有點幹,便又點了一下頭。
鍾霜哪裏做過這種照顧病饒事情,她也不會去準備什麼,剛想端起暖水壺,卻一滴水也倒不出來,她有些慌亂地回頭對容楚笑道:“沒有開水了,我去外麵問問醫生看看,還有你餓嗎?餓的話,我讓人去買飯菜回來?”
她提著暖水壺站在門邊,容楚現在身體疲憊,頭也還有點隱隱的疼,肚子好像也空了,很久沒有吃東西的樣子。
她乖乖地坐在了病床上,盡量對鍾霜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那……就麻煩你了。”
客客氣氣的,這種話再一次戳進了鍾霜的心口,她閉了一下眼睛,把這種情緒咽下去:“不麻煩,不會麻煩。”
然後,就有些落荒而逃一樣地提著暖水壺走了出去,病房門合上的一刹那,容楚掀開了被子,在床底找到了一些白色毛絨拖鞋,她站起來的一瞬間,覺得旋地轉,好在扶住了床沿。
穩了穩以後,她才慢慢地踱步走到了窗前,白色的窗簾把陽光全部擋在了外麵,她揪起窗簾的一個角,唰的一聲,刺目的陽光之下,她抬起手擋住了眼睛。
隻覺得臉上被曬得發燙,她卻還是很喜歡這種感知到生命力的感覺。
好久好久以後,她才睜開了眼睛,嘴裏念叨著:“楚楚,容楚。”
她抬起了手,把兩隻手都擱在陽光的照耀下:“我是容楚?可為什麼我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容楚,你到底是誰?”
她根本記不清這些人,就連自己怎麼進的醫院都不記得,她們都她們是她的親人,看起來對她也還算關心,可她就是覺得哪裏很不自在。
看著窗外的綠草地,容楚一個鬆手,把窗簾給放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響起了聲音,她還以為是鍾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