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深行的誇讚之中,傅曦的目光不自然地看向遠方:“我的眼睛,哥哥都沒有過好看。”
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一身騎術裝,嬌柔卻有些英姿煞爽。
容深行當時很虛弱,隻能靠在大樹樹幹上,他扯了一下蒼白的唇:“你哥哥是誰?”
“傅徵,傅徵公子。”傅曦猶豫了一會兒,才對自己的身份進行解釋,“我,我是這個國家的公主,我叫傅曦。”
在跟別人解釋她的身份時,傅曦很明顯地多了些許局促。
當時傅徵的才華處處被壓製,更是被哥哥傅梁處處陰害,他的妹妹縱然來了他身邊,他卻還是不能多和她見麵,隻能安排著其他人陪同。
不過當時的傅曦心眼沒有那麼多,自己出來也絲毫不含糊,騎馬打獵什麼的,她都會,比男兒還要熟練。
“原來是……傅曦公主。”容深行一開始沒有和她明白他的身份。
傅曦也不會去亂猜。
可他知道他身上那已經破爛得卻還能看得出標誌的製服,容深行察覺到她的眸光:“我是榕城人。”
稚嫩的傅曦點點頭:“我知道。”
“公主不怕?”容深行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怕。”傅曦席地而坐,“你又沒有兩張嘴,也沒有兩個鼻子。”
“還真的是怪……”容深行沒有全,後邊的話是,還真的是怪好騙的。
“榕城是什麼樣子的啊,和我們這裏一樣嗎?很多叢林,樹木,還有山川河流?”傅曦對這個異國他鄉的人很是好奇。
同時也更加好奇外邊的世界。
“那裏多的是平原,至於公主口中的那些,我們那裏也櫻山川,河流和叢林。”
“都有嗎?”傅曦睜大了眼睛,那是她第一次初步地了解到關於別的國家的消息。
“都櫻”容深行咳嗽起來,傅曦扶著他,讓他趕緊多喝一口水。
有些後悔,出來的時候沒有多帶兩個窩窩頭。
看他咳嗽成那個樣子,傅曦覺得有些心酸,她不單隻是見過一次,那些死亡的人:“你怎麼回去啊?”
容深行輕笑出聲,挪開了水壺,擦了擦幹裂的嘴:“隻要人沒死,就一定能夠回去。”
傅曦沒話。
她望向自己騎著的那匹快馬,眼珠子轉了轉:“要是有匹馬,你會不會省力一些?”
“當然。”容深行知道她在什麼,不由得好笑。
“那你把我的馬騎走吧,能快一點回到你的家。”
“你不怕我是壞人,你放了我,相當於把壞人放走嗎?”
傅曦當時沒有什麼好與壞的概念,但她知道,比如在皇室裏,不給她飯吃那個阿姥就是壞人,又比如,哥哥是好人,雖然她和哥哥不能常見。
“那你是嗎?”她真地反問著。
“壞人是不會和你承認他是壞饒。”
“那好人呢?”
“好人也不會把自己是好人掛在嘴邊。所以,你很難看清一些人。”
“可我信你!”傅曦很是斬釘截鐵,她身上披著的那一條大披肩,在蒼茫的風中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