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充斥著這個空蕩蕩的家,這些侍女剛剛開始來到北寒家的時候,每個人都穿著和榕城不一樣的服裝,如今她們也換上了新裝,融入了這裏的鄉俗,隻是這人,也都成了舊人。
“北寒少,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請來的好幾位私人醫生提著緊急搶救的器材過來,都還沒用上,“我們來到的時候,夫人,夫人就已經斷氣了。”
北寒夜愣愣地站在門口,遠遠望著那貴妃踏上躺著的身影,腳步一步都不敢挪動,醫生們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再什麼,由下屬領著出了門。
“公主。”平日裏跟隨著傅曦的侍女,也是傅曦最交心的侍女,趴在邊上哭得撕心裂肺,恍惚之中聽見了有人北寒夜已經回來,她跌跌撞撞地從塌上撐起來。
滿目淚水,通紅著鼻尖看向北寒夜,北寒夜麵無表情,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內心卻湧起了各種複雜的情緒,緊緊揪著他的心。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北寒夜回過神來,一把甩開了邊上的下屬,對著那幾個哭哭啼啼的侍女大吼一聲,“滾出去!聽到沒有!”
有個侍女跌撞著走過來在北寒夜的麵前跪下,揪著他的褲腿:“北寒少爺,我求您,我求您不要,公主都已經去了,我求您給公主留最後的體麵吧。”
北寒夜一腳踹開了她:“體麵?她嫁我就嫁我,逼著我跟她在一起,為了嫁給我,她連臉麵都不要了,現在你竟然跟我體麵?”
侍女被他踹開後,又一把抱住他的腿:“少爺,公主後悔了,公主也知錯了,她知錯了,她不應該用兩國國婚綁著您,求您,求您念在哪怕是夫妻一場的份上,讓我把公主,體體麵麵地帶回R國吧。”
也不知道是侍女那些話刺到了北寒夜,他大手一揮:“來人,把她們全都給我扔出去。”
身後跟著他的下屬們快步走進來,一把抓住了那抱著北寒夜侍女的雙肩,隻聽她喊著:“少爺,公主救過您啊,她救過您一命,您怎麼能忘了,您怎麼可以忘了呢。”
北寒夜臉色一白,驀然抬手止住他們:“你把話跟我清楚。”
那侍女雙肩的力道一鬆,她忙跪回霖上,淚水往地上掉落:“三年前,榕城,平家巷,香袋,公主當年隱姓埋名旅遊到過榕城,公主就過您啊,您怎麼能這麼心狠,您怎麼就能這麼心狠呢?”
北寒夜眼色一冷:“胡襖,當年救我的明明就是……”
“少爺有問過容楚姐嗎?您有問過嗎?您是如何憑借一個模糊的身影就斷定那是容楚姐的?”侍女慟哭,“現在公主手裏都還抓著您當初送給她的香袋!”
北寒夜腳下一踉蹌,轉過身就去探尋傅曦手裏抓著的東西,又怕傷了她,又怕驚醒了她,都不敢用力,隻能心翼翼抽出了一點點,那是他曾經送出去的香袋沒錯。
他也一直以為,容楚好好收著,他因為一個相似的背影,就自顧自地以為,當時救了他的是容楚,所以一直以來對容楚情根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