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
京城最大的婦產科醫院,充斥著消毒水的病房裏,一片慘白。
病床上靜靜躺著一個高挑纖瘦的女人,麵容美麗動人,但是此刻臉上卻一片煞白,毫無半分血色。
那雙眼睛緊閉著,蝶翅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眼角不由地滑落一滴眼淚。
時歡睜眼茫然第看著白花花的花板,手輕輕地覆上了自己肚子。
那裏很溫暖,正孕育著新的生命。
她和……封城的孩子。
就在她對著花板發呆的時候,病房的門“砰”的一下被人從外麵踢開。
一身西裝的男人帶著滿身寒氣走進來,落在時歡身上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掐死一般。
時歡看著那張她愛了整個青春的臉,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阿城,你是來看我的嗎?”
“看你?知念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你覺得我有心情來看你?”
男人諷刺地著,幾步來到她麵前,用力將她扯下床。
“現在醫院血庫的型血不夠了,我來帶你去給她輸血。”
時歡被他這三言兩語弄得有些亂了,掙紮著拍打他的手。
“她在搶救關我什麼事,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我就是死也不會把血給她。”
她的激動,讓男人越發生氣,握住她的手越發用力。
“關你什麼事?時歡,你將人推下泳池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關你什麼事?喬知念現在生死未卜,你還可以這樣從容不迫地不關你事?我以為你隻是妒忌,卻沒想到你如此惡毒!”
他的話字字誅心,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將時歡的心一點點剜開,然後再撒上鹽巴。
疼,疼得她窒息,疼得她喘不過氣。
“你問都沒問一句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就那麼斷定是我把她推下泳池?而不是她把我推下去然後自己跳下去的?別墅不是有監控嗎?你連看都沒看過就這麼我,你以為我時歡就真的那麼賤嗎?會為了一個一再傷害我的男人,去做這樣上不了台麵的事情?”
男人怒極反笑:“查?怎麼查?你都安排人把監視器給弄壞了,還怎麼去查?時歡,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沒腦子嗎?”
時歡愣了愣,她安排人弄壞監視器?
“我沒有,我告訴你不是我,是喬知念,她故意陷害我的。”
“時歡,你現在什麼都沒有用,這是你欠喬知念的,你就該還給她。”
拉扯間,時歡已經被拉出了病房,醫生護士們看他們的眼神變了又變。
時歡一身狼狽,眼淚簌簌地流著。
不管她怎麼解釋,封城就是不相信她。
匆匆趕來傅詩媛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護住時歡。
“封城,你想帶她去哪?”
封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帶她去救知念。”
“喬知念又是喬知念,自從你認識這個喬知念,你眼裏還有別人嗎?她害得我們封家家宅不寧,害得歡歡差點沒了孩子,你現在還想歡歡救她?別做夢了,有我在,誰都不能帶歡歡走。”
“你懷孕了?”男人冷不丁地看向時歡。
冷漠的模樣一如既往,並無半分喜悅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