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見任霜薄如此爽快,自然十分高興,一疊聲的誇讚道:“這件衣裳簡直像是為這位大哥量身定做的一般,瞧瞧,多合身,也隻有像大哥這般氣宇軒昂之人,才襯得這衣裳。”
任霜薄對王二的殷切沒有太多感覺,來找她治病的那些人,可有比王二殷勤得多的。
“任大夫您看得上眼,是的的榮幸,這兒還有配套的褲子和方巾,您隻管拿去,錢就不必了。”王二又遞過剩下的衣物,眼神有些閃躲,不好意思般道:“不過……上次那藥,能不能再賣的一些?”
任霜薄也不是第一次和這個王二打交道了,對他的要求並不意外。隻是她並不會經常答應王二的請求,是藥三分毒,即使她將用藥的條件描述的再清楚,也很難保證拿到藥的人,能完全做到對症下藥。
她師父以前經常,她這樣是過於缺少安全感的表現,無論在哪方麵,都很難做到完全相信別人。
任霜薄知道自己這樣不正常,一直以來都有努力的改正,她會在一些不應該那般謹慎的方麵,嚐試著去相信別人。比如有的時候會把配好的藥賣給像王二這樣的貨郎或醫館。
隻是克服這種仿佛深深印刻在她靈魂上的謹慎——或者是不安全釜—實在是很難。
一般隻有她心情特別好的時候,才能勉強克服這種情緒,把藥賣出去。即使這樣,她也常常在事後擔心那些藥的使用情況。
王二今很幸運,因為任霜薄今恰好心情不錯。
任霜薄點點頭:“還是如以往那般,隻有外傷藥。”
“當然當然。”王二連連點頭,一邊把錢袋奉上,一邊迫不及待地接過任霜薄遞過來的藥。
這一次,不等任霜薄伸手,任玖已經把王二的錢袋接到手裏了,相信如果那藥也在任玖身上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讓任霜薄多伸一下手的。
任霜薄對此其實有點疑惑,暗衛還要負責這種事情嗎?難道她對任玖以前身份的猜測是錯的?
殊不知一般能用暗衛的人,所遭受過的各種暗殺何其之多,自然不可能直接和陌生人有任何接觸,多是隨身的侍從出麵,而暗衛就是這最後一重保險。
任玖接過錢袋,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遞給了任霜薄。
任霜薄沒接,隻讓任玖拿著,然後讓他把長衫脫下,和褲子一起放進了他的背簍裏,就帶著他往其他攤子去了。
之後任霜薄就再沒伸過手,隻簡單開口詢問價錢,然後由任玖拿錢,再接過東西背好。
一路逛下來,任霜薄深深覺得,有個侍衛,或者是隨從?反正就是有這麼個幫忙幹活兒的人真好。
不過這麼一個武功高又任勞任怨,最重要的是,已經忘記了前塵往事,相對來比較值得信任的侍衛,實在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任霜薄除了覺得那滴木餾漿用的還挺值的以外,倒也沒太後悔以前沒找個幫忙幹雜活的人。
主要買了些舶肉類,和一些農人家自製的醬菜、醃肉、點心一類吃食,至於刷牙子一類,任霜薄用的是之前她師父改進過的款式,更不傷口齒,倒不用在這集市買。
任霜薄倒是想再給任玖買些衣服,但逛了一圈下來,竟再沒看見合身的,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