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賤兮兮地笑:“怎麼還不打電話報警?”
季星遙沒遇到過這種無賴,從初中到現在,追她的男生數不清,像齊琛這樣的她頭一回遇到。
她找出張伯手機號。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星遙,我在這。”
季星遙一愣,隨即切斷還沒撥出去的號碼。
這句話讓她產生錯覺。
她循聲望去,真是慕靳裴。
剛才他稱呼她星遙,沒有絲毫違和感。
慕靳裴推門下車。
齊琛也怔了怔。
原來她男朋友跟著一塊來醫院。
他一時忘了季星遙,暗中跟慕靳裴比身高。
今以前他自我感覺良好,勉強到一米八的身高配上他這張臉還有這個家世,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圍著轉。
可現在走過來的男人,瞬間將他秒成渣。
齊琛沒在商場混過一,不認得慕靳裴是誰。
慕靳裴幾步走近,站在季星遙身邊,“你朋友?”
季星遙搖搖頭。
下一秒,慕靳裴凜冽的視線落在齊琛身上。
剛才齊琛死纏爛打全落在慕靳裴眼裏。
齊琛被這道冰刀一樣的眼神紮得毛骨悚然,脊背發涼,他訕訕一笑,“問個路。打擾了。”
怕被揍,他灰溜溜逃一樣跑開。
心裏日了狗。
齊琛跑著進了住院部大樓。慕靳裴和季星遙之間有片刻沉默,因為那聲解圍的‘星遙,我在這’。
季星遙定定神:“謝謝。”
“舉手之勞。”慕靳裴任何時候都是風輕雲淡,問道:“就你一人來醫院?”
季星遙:“張伯在車裏等我,在停車場B區。”
慕靳裴頷首,他看著她眼時,季星遙別開視線看向他旁邊的灌木叢。
兩人之間又什麼可的,再次冷場。
慕靳裴還要去找駱鬆,他指指樓上。
季星遙意會:“你忙。”
慕靳裴從她身旁經過,遠離。餘光範圍內他的身影不見。
她又望了一眼慕靳裴那個方向,誰知慕靳裴像有感應般突然就轉過身來。她想收回視線,為時已晚。
慕靳裴問:“今忙不忙?”出來後他感覺唐突,接著道:“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們聊聊你油畫的代理權,我代表K畫廊。”
K畫廊自創立以來,代理的全是業內大師級的作品,像她這個級別的很難夠得到K平台。
季星遙不免動心,她應下來。
慕靳裴:“你先去我車裏,我最遲半時下來。”他給司機發了消息。
季星遙還沒走過去,慕靳裴司機已經下來打開後座車門。她跟張伯了聲要跟慕靳裴談事情,順便把慕靳裴車牌號發給張伯。
慕靳裴找駱鬆不止敘舊,頭疼的厲害,問駱鬆需要吃什麼藥,或是介紹神外科知名醫生給他,他抽空做個檢查。
他揉著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時差原因。”
“之前你們慕家的醫療團隊都沒檢查出什麼,其他醫生大概也沒什麼好法子,十有八九是心病,也有可能你考慮事情太多沒休息好。過兩再看看,到時還疼的話就去拍個片子。”
有關慕靳裴身世,駱鬆了解一點,至於慕靳裴和季家的恩恩怨怨他並不清楚,慕靳裴也從沒提過。
慕靳裴不喜歡這座城,他很早前就知道。
上個月,慕靳裴突然要回國投資,他以為他隻是隨口。
駱鬆問他:“怎麼突然回來發展?”
慕靳裴:“把心病給根除。”他沒詳。
駱鬆從不打探別人隱私,隻道:“希望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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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遙給母親發消息,她臨時過不去。
慕靳裴沒用半時就下樓,季星遙以為他讓她到車裏等是要在車裏簡單聊聊,畢竟他這個級別的領導層行程都安排的很滿。
“北京我不熟,餐廳你選。”這是慕靳裴坐上車的第一句話。
季星遙對北京餐飲也不熟,出國前她還是初中生,吃喝都在家裏,課餘時間全部用來畫畫。
出國讀書多年,回來幾個月裏除了家就是畫室。
她建議:“要不就去昨拍賣會附近找一家?”
慕靳裴隨她,吩咐司機去那邊。
車裏安靜下來。
季星遙莫名感到壓力。可能來自他身高,也可能是他清冷寡言。
她跟他之間相隔不到一米,很近,又很遠。
慕靳裴側臉,季星遙正看窗外,她坐在那兒就是一幅畫,安靜美好。
“你跟加萊是朋友?”
季星遙轉身,反應慢半拍,“嗯,我打就認識她。”看樣子他跟加萊姐關係不一般,他直接稱呼加萊名。
“是加萊姐力薦我的吧?”
不然以她的水平,實在不入K畫廊的眼。
慕靳裴:“沒人力薦,我媽欣賞你。”頓了頓,“我不認識加萊。”
那應該是裴鈺跟他提過她和加萊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