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地下停車場出口堵車,二十分鍾過去,齊琛還在自己車位上。他心不在焉玩著手裏的煙,早就想抽,可許睿坐旁邊。
他扯了幾根煙絲出來,揉撚著玩兒。
停車場裏不斷的喇叭聲,燥人。
齊琛歎口氣,過來就是活受罪。
他最討厭這種場合,可要不來,父親饒不了他。
百無聊賴,他翹起腿,從儲物格裏拿出一條毛巾開始擦皮鞋。他也不喜歡穿皮鞋,平時穿慣了運動鞋。
他肆意瀟灑的人生就在許睿回國那徹底改寫,她看上誰不好,偏偏盯著他不放。他跟許睿八字不合,水火不容,見麵就掐,針尖對麥芒。
隻有床上時兩人才合拍,也隻有在床上他才能讓許睿服軟,那種感覺倒是也不錯。可到底是失去了自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風流夜場,萬花叢中過。
齊琛擦著皮鞋,差點把鞋皮給擦掉,他拿毛巾在鞋上摔打幾下,無聊死了,他側臉看許睿。
她支著頭,正刷手機,有點心不在焉。
齊琛這輩子最大的快樂就是在許睿傷口上撒鹽,從就是這樣。他下巴揚了揚,“誒。”
許睿眼皮都沒抬。
齊琛來了興致:“你在想那個慕靳裴是不是?”
司機:“”他好像聽到了不該聽的,趕緊把汽車擋板放下來。
許睿狠狠剜他,懶得搭理。
齊琛翹另一邊二郎腿,換隻鞋子接著擦,“慕靳裴眼光還不錯,星星那麼漂亮,比你有女人味多了,換我我也選她。”
許睿在看報表,他不管什麼她都當空氣。以前還不認識季星遙時,他成拿其他女人刺激她,就希望她能踹了他。
反正她心本來就是死的,無所謂,刺激不到她。
齊琛繼續插刀,“今晚星星的男伴要不是慕靳裴,還不知道多少男人晚上回家要鬧著跟媳婦離婚去追星星。”
“男人最想要的三樣東西,錢,權,還有星星。”
許睿揉揉耳朵,“你就不能安安靜靜地當一個床上工具?”
齊琛:“”
一口老血悶在心頭。
他在她那裏,也就隻有這一個作用了。
順順氣,齊琛的嘴比之前更損,“你在我跟前這麼牛叉,怎麼到了慕靳裴那裏就慫了?跟在他身邊四五年,人家都不正經瞅你一眼吧?但凡他對你好點,你不會傷心欲絕回國,還急匆匆訂了婚。”
許睿指尖微頓,接著往下滑頁麵。
齊琛本來還等著許睿懟他,結果半晌沒聲。他一個人著無趣,把擦皮鞋的毛巾塞回去,點開遊戲打發時間。
許睿盯著手機屏幕,報表上的數字她一個也沒看進去。
剛才齊琛慕靳裴對她不好,其實不是。慕靳裴身邊異性不多,對她也足夠特別,可再好也抵不過他心裏的仇恨重要。
她辭職的真正原因,可能連慕靳裴自己也沒想到。
那年冬,他們去莊園度假,莊園裏有條河,河上結了冰,不少孩子在上麵打鬧著玩。
誰知突然冰麵劈裂,有個孩子掉了下去,她正好在河石橋上看到這一幕,便不顧一切跑過去救孩子。
呼救聲不,聞聲趕來不少人。
慕靳裴也跑了過來,同來的還有儲征和幾個保鏢。
太冷,她水性再好腿還是抽筋了,那一刻她感覺死神在對她招手,她身體不斷下沉。
慕靳裴的水性也好,他跟儲征還有保鏢是一同趕過來的,幾個保鏢脫了鞋和棉衣跳下去,儲征也隨之下去。
他站在河岸著急喊她名字,脫下羽絨服,卻沒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