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2章 乾道七年,正月5(3 / 3)

“韋捷——”趙恪一下子都慌了,大概想不到我也會不給他麵子吧!

“你的劍都拿來了,也該把我的弓還給我了吧?”那把短弓不止是南榮,還有羅纓的人情呢!

“那你就跟我走!”趙恪依舊伸手朝向我,表情瞬間帶了點委屈,“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認賬!”

“不認。”我說著看了看聖上,“我剛剛被驗了身,官家都能證明我是處子之身。”

“你這是假的,偽處女!”趙恪說著都急了,過來就要抓我。

我往聖上的身邊一躲,人還挑釁的朝他挑眉,“那又怎麼樣,你能怎麼證明我跟你之間的瓜葛?”

“這個你總認吧?”趙恪說著拿出了一個青色的扇墜,就是我送他的那個墜子。隻是……

“我靠,你怎麼把它弄壞了?”那墜子上麵的結已經散了,青紗都露了出來。

趙恪一副小委屈的憤懣表情,“你怎麼不說你做的質量太長,我這還沒用呢,就壞了。”

“怎麼可能,這結子是卜安寧給我打的,她那手藝還有你挑剔的!”我信誓旦旦,肯定是他一生氣,就給我拽壞了,心裏頭恨我,就拿東西撒氣。

“那你還好意思說,送我的東西竟然還假手他人,一點誠意都沒有!”呀哈,竟然更委屈了。

“我送你了嗎?”就我這爛技術,靠我自己,我還能拿得出手嗎?就這樣我也沒拿得出手,“還不是你自己不問自取,小偷,盜賊!”

“那這詩怎麼解釋?”趙恪一麵說著一麵把他的扇子打開,他那上麵寫的是“日東月西兮徒相望”,扇墜子上提的是“永世相隨兮地久長”。

“我臭不要臉,行了吧?”我瞪了瞪眼睛,“你管得著我嗎?”

“那這個呢?”趙恪激動的臉都紅了,我真想不明白,他這麼幼稚的跟我吵架有什麼意思。分明我也覺得沒意思,可他沒說一句話,我就想回他一句。

趙恪將斷掉的結子拿給我看,我還在聖上的身側,聖上看的比我還清楚。

“一縷青絲一縷魂,錦繩係命送愛人。”聖上忽然低了頭沉吟了一聲,然後問我,“韋氏,這裏麵的頭發是你的嗎?”

我瞬間啞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聖上笑了一下,隨後轉開臉去,將目光放的深遠。

聖上真的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這樣笑,原本鬧騰的一夜,驚懼過後難免帶著疲倦和煩悶,還有諸多的情緒交雜。可是此時,聖上的臉色像是被渡了一層柔光,帶著氤氳的水汽。

“你這麼愛我,我怎麼舍得把你丟在這裏。”趙恪對我說,“那日你說,還我的另一條命就是這個吧?”

我看著趙恪,還是沒回答。我當時做這個墜子的時候,確實就想把自己的命給他。因為我也沒什麼好東西能給他的了。

我那時特意去洗的頭,用皂莢洗了兩遍,還用什錦花浸的水泡了許久,然後又上了木樨油。去到卜安寧那裏,我將整個頭發都散了下來,求她給我剪下一撮。我的頭發都很枯黃,結果剪了好多個地方,都沒幾根讓自己中意的青絲。這一縷是我在一大撮裏一根根的撿出來的,差點把自己弄成了禿子。

“你也太壞了,歪著心口捅自己一刀,再送這麼一根破繩子,就要把我交代了?”趙恪喪著臉,“我可是真真切切救了你的命,我要不出手,你早就死了。”

“我會這樣,還不是歸功於你。”這話說的有點小氣,其實我並不恨他。

“那就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你。”趙恪說著用手中的長劍割下了他額前的那一縷頭發,然後和他手中的發絲纏在了一起,“我想好了。請原諒我的猶豫,但我一旦想好了,就絕不會再收手了。你要不跟我走,我就執迷下去,徹底把自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