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沉默,月殤歎了口氣:“你們這是在給主子找麻煩。”
聽著月殤這麼,月夜頂著雷開口:“大哥,主子都不怕,你怕什麼,況且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月殤氣不過,衝著月夜的腦袋敲下去。
“哪裏好,你難道不知,我們將來要做什麼,盡可能的躲避麻煩都來不及,怎麼能主動招惹?”
月夜摸了摸發疼的腦袋,有些不忿道:“怎麼能是主動招惹,尋心姑娘這次也是被我們連累,今日那些人一定是那日的殺手。”
“是不是殺手有待商榷,人已救了,不如我派人帶她離開,萬不可妨礙主上的部署。”
相比月夜和月征,月殤想的更遠,更深。
明懷錦假死離開,必定有他們想象不到的原因,而這一切都將離不開皇權旋危
一旦扯上皇權,任何人都像是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不能出一絲差錯。
月殤雖不知明懷錦究竟意欲何為,但從他吩咐的種種事情來看,最終的目的都直指豐都。
是以月殤有更大膽的猜測,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能讓任何來路不明的人靠近明懷錦,成為意外。
月夜未想得如此深遠,對月殤道:“你帶走吧,不定尋心姑娘就死在了半路,倒是省了你的事。”
月殤白了眼月夜,無論如何他都要阻止亦尋心靠近。
亦尋心服下七珍雪參丸不久,便醒了過來。
看著在桌邊,背對著自己忙活的明懷錦,掙紮著起身。
明懷錦頭也沒回的開口:“如果不想再度昏厥,就好好躺著。”
亦尋心隻好重新躺下,想句感謝的話,可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欠明懷錦幾條命,寥寥言語,根本不足以表達。
想報答更是無從談起,她連自己活多久都不確定,想到這裏亦尋心不禁開口:“明大人,我還能活多久?”
“尋心姑娘想活多久?”
明懷錦的反問讓亦尋心有些詫異。
“你本該靜養,卻不知為何拖著這樣的身體,來到這冰雪地,哪怕是個健康的人,都不一定吃得消,而你卻能撐到現在。
你的心脈曾被高手縫合過,縫合的技藝,能與家師媲美。前幾日又診出你的心脈,似乎在慢慢恢複,隻要細心調養,日子且長。可你顯然有比保命更重要的事要做。”
明懷錦端著藥,站在床前,明明滅滅的燭火下,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亦尋心沉默一陣,稍稍起身,拿過藥一飲而盡:“多謝明大人多次相救,尋心無以為報,隻願明大人日後平步青雲,所願皆成。”
亦尋心躺回床上,想到獄中的父親,想起亦家現在的落魄,想到生死不明的弟弟,似有千重山壓下。
明懷錦感覺得到眼前女子,生出的巨大悲慟,張張口想什麼,卻拿著碗走出了房間。
邊境的風,淩厲的吹來,明懷錦上一世未曾到過這苦寒之地,如今到來便覺得這裏的地,比想象中更加浩渺。
漫的雪花隨風而落,不禁讓他想到那個,與房間內的尋心姑娘,有著同樣聲音的女子。
他不知道她的閨名,隻知道她是亦將軍的女兒,前世的亦將軍也會在葬身在這裏,而那個女子早就消失在了冰雪地了。。
這一世依然,直到踏進她的身死之地,他才知道那個明若豔陽的女子,豪情灑脫的女子,心中有怎樣的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