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玖回 功名路(二更,求收求票票啦)(1 / 2)

舜鈺謝著接過,不做多留,又徑自去見劉氏,秦仲新納了房嬌妾,常宿那處,今卻也在,正端坐太師椅,邊翻《傷寒雜病論》邊悠悠吃茶。劉氏則在妝奩前梳理,臉龐帶著絲明媚。

摒退下眾人,秦仲簡單了些國子監規矩,囑咐她尊師敬長,隻需一門心思勤學苦讀,勿要若事生非。舜鈺自然明白他所指何事,點頭應諾下來。

劉氏又拉她至跟前話,無非些凡事要多謹慎,莫允他人勾肩搭背,洗漱浴身心提防,夜裏宿睡更需警醒等,著由不得傷感起來,眼眶泛紅,隻道:“可憐見的,同雲姐兒相仿年紀,怎就要受這許多罪。”

秦仲將書往案麵重重一擱,壓低聲叱責:“婦人嘴鈍愚癡,當心被人聽了去,現木以成舟,是鈺兒自個擇得路,再難也得走。”

“老爺真是鐵石心腸......!”劉氏起了三分氣,舜鈺忙笑著圓場:“知曉姨母擔憂我,還望放寬了心,曾在肅州府學也讀書幾年,未曾被同窗察覺絲毫,我曉得如何防範。”

又了些勸慰的話,看外頭已白,遂起身行禮告辭,袖角被人拽了拽,順著看去,卻是劉氏,眼波微動,嘴唇嚅了嚅,欲未的情態。

舜鈺擅忖人心,瞬時意會指翦雲一事,附耳輕言,隻讓她毋庸焦躁,靜待消息即可。

待走至簾前,又被秦仲叫住問:“可去與硯昭辭別過?”

舜鈺道一早去辭過,可表哥整宿未曾回過院房。

秦仲聽著,臉色有些難看,蹙起眉宇欲發火的模樣,劉氏使眼色讓她快走,舜鈺這才終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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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輪子軲轆軲轆,沿途風景極壯麗,舜鈺看得稀奇,秦興土生土長於京師,往年隨硯昭來往國子監,已是熟門熟路,倒是安之若素。

遠遠見湖泊曲折潺潺,有一行白鷺直上青,梅遜指著問興哥兒這是哪裏,秦興掃一眼:“這是南海子,其周一萬八千六百六十丈,因著湖沼如鏡,滋潤得遍處林樹蔥籠,更有珍禽異獸時常出沒,亦是每年皇家狩獵必來之地。”

著已從南往西轉道,過五裏秦興又道:“你們瞧這是渾河,學名盧溝河,由太行山奔流而來,那長二百餘步石橋建來已久,橋石欄刻獅形,每早將明未明時,西沉月色倒影水中,可是奇美的,為京師八景之一,曰盧溝曉月。”

舜鈺笑讚:“前人曾就此景有詩雲:長橋彎彎抵海鯨,河水不濺永崢嶸,遠雞數聲燈火杳,殘蟾猶映長庚月。”

又歎:“離不遠是興國寺,每殘月落日漸升時,那晨鍾暮鼓響起,意為驚醒世間多少名利客,再佛號經聲誦起,願喚回苦海太多夢迷人。”

秦興撓撓頭道:“我雖不曾識字,但聽爺講來極是動聽,隻是有點不明,佛寺僧尼普渡眾生,告知下人需淡汩名利,莫枉加追隨,想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可爺瞧這道上,車馬聲急,皆是去國子監求學入誓生員,如若不好,怎個個趨之若鶩?那爺你哩?”

舜鈺一時語塞,梅遜噗哧笑出了聲:“趨之若鶩什麼意思,文縐縐的,興哥兒哪像沒讀過書的,實該學富五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