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山果然不高,半腰間有割溫泉池,形如彎月,熱氣湯湯。
泉邊栽著大片荼蘼架。
荼蘼不爭春,寂寞開最晚。
恰值春末夏初,花期正盛,但見葉稠墨碧,繁白香濃,一片月明如水。
疑婪澆硇履散擱一堆,溫泉滾熱,把饒心尖都燙的發麻,舜鈺浸了許久,頸下肌膚已漾起大片嫣紅。
飛來的老鶯,聲還算嬌的吟歌,泉邊青石上,有隻雪白貂,俯著頭口飲水,時不時朝水中人警惕打量,烏目漆亮。
舜鈺怔怔撈起合歡花,原是曬幹的,經著水的浸潤,整朵兒綻的肆意。
傍晚時一幕幕在眼前閃,自個做的那些齷齪事,現想起來,她去死的心都櫻
竟能毫不知廉恥的扒開沈二爺的衣襟,呶著朱紅嘴兒,去親他堅硬寬厚的胸膛.
甚把他胸前那點........吃進口裏........猛得一唆。
腦職嗡”的轟鳴不止........舜鈺閉了閉眼,思緒亂糟糟的,自我厭棄的把臉悶進水裏,鎖起呼吸。
前世裏從不曾這般放浪形骸過。
是誰給她下如此重的蠱毒?即無害她的心,何苦又把她生生折磨成妖冶蕩婦。
無論是誰,她真的恨死他了!
似有物拽扯她的頭發,眨著濕漉漉的眸子去看,那隻白貂不知何時近前,見她抬起頭來,縮回爪蹭蹭退後數步,盯著她吱吱亂劍
“你以為我要尋死麼!“舜鈺無奈的唇角勾起,伸長胳臂去逗引它來,白貂卻以為要擒它,驚恐的輒身,搖著毛茸茸的長尾,逃之夭夭。
頓覺得索然無味起來,看一眼圓月流雲,夜已昏沉,遂站起身半裹長棉巾,拾起衣物巾履,朝不遠一處瓦房而去。
是間空置的屋子,顯見偶會有人來憩,桌椅齊全,擺一張軟榻,靠牆擱一扇半新不舊的花鳥錦屏,打掃的很幹淨。
不敢點燭,怕煢煢微光引來異客,幸得窗外月光皎潔,清輝灑得屋內一片敞亮。
舜鈺擦試淨身子,擰幹發上的水漬,正欲綁纏胸前白條子,忽聽外頭有腳步紛至踏來,夾雜低低的話聲。
驚詫這般晚了,又會有誰往山裏走,卻也容不得多想,胡亂穿上疑潰頭巾塞進袖籠,順手撈了根碗口粗的木棒,閃身躲進錦屏後。
聽得篷門”嘎吱“響動,似有人抬著什麼進得屋內,傳進耳裏是花逸少陰柔的喝斥:”心放躺榻上,莫要重手重腳,把他磕了碰了,但見有淤青傷破,唯你們是問。”
聽得火折子擦燃聲,燭光亮起,映得四周一片明黃恍唬
“爺盡管放心,我們這一路比護著自個眼珠子還仔細哩。”有贗聲陪笑。
舜鈺舔了指尖去戳錦屏,綢緞老舊幹脆,崩的破個洞兒,湊近窺看,頓時變了臉色。
榻上仰麵而躺的竟是徐藍。黑發散開,麵龐泛起詭異的潮紅,額覆薄汗,虎目半睜半闔,嘴唇幹燥不堪。
有不良廝撩起他的寶藍長袍,看腿間風景顯現,遂指著那裏一柱擎,頗曖昧道:“爺可要量力而行,莫弄得裂傷血出的,可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