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零貳章 路遇他(1 / 2)

舜鈺在大理寺的日子如流水的過。

際泛白,空裏流霜,寒意彌漫,舜鈺手裏端著裝案卷的文匣,同右司丞蘇啟明,走在通往刑部的禦道上。

官員還未下早朝,四圍空蕩蕩的,灑掃的宮人很忙碌,將枯黃的樹葉兜進麻袋裏,一袋袋鼓鼓囊囊的。

路過吏部門前,沈桓蹲在台磯上,正津津有味的啃柿子,罕見大早上吃柿子的,舜鈺不由多看了一眼。

沈桓自作多情的過來,遞上兩個紅彤彤的圓柿,道:”這是吏部院裏,自生自長自結的,甜掉個牙,你們若愛吃,稍會送一袋去你們大理寺,就圖吃個新鮮。“

蘇啟明高心謝過,隨口問沈大人還未下朝?沈桓看看色,隻道還需半個時辰,若再去內閣,就指不定何時能回了。

著清咳一嗓子,湊近舜鈺耳畔,鬼鬼祟祟地:”玉桃,可是想沈二爺了?你有甚麼話告訴哥哥,幫你一字不誤的傳到。“

話音才落,皂靴麵已被重踩一腳,習武之人何懼這個,反倒咧著嘴,看著怒衝衝的舜鈺,大樂。

蘇啟明亦一臉曖昧不明的笑,沈二爺與監生的詭秘事,無人敢當麵挑明,隻背地裏心照不暄。

畢竟拿賊拿贓,捉奸捉雙,這個道理下皆知。

沈桓可以瞎胡鬧,他是沈二爺的人;他們不行,無憑無據的亂,可備不住哪日沈二爺來個秋後算帳。

舜鈺狠瞪沈桓一眼,實在懶得理他,頭也不回的朝前走,蘇啟明指指她背影,附和笑:“如今來曆事的監生愈發凶狠,不是他懼我們,倒是我們要懼他哩。”

沈桓瞟瞟他,撇撇嘴道:”馮生哪裏有凶狠?我與他玩笑而已。“語畢,複又坐回台磯,繼續啃他的柿子。

蘇啟明倒有些尷尬,暗懟一介武夫,果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抬眼瞧舜鈺已走遠了,忙匆匆忙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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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鈺同蘇啟明至刑部衙門處,薑少卿還未曾到,二人立在粉牆前,邊等候邊閑話。

深秋初升的陽光,需用心細細體會,才能感受到那份淺淡的暖意。

一抬官轎至他二人麵前落下,侍衛打起簾子,裏頭端端坐著的,是工部右侍郎秦硯昭,三品官員。

蘇啟明忙上前作揖見禮,秦硯昭在轎內欠身答禮,目光卻看向舜鈺,見她雙手捧著案卷匣子,腰板抻得挺直。

遂朝蘇啟明笑道:“馮舜鈺是我的表弟,有些話兒想單獨問他,大人可否稍作回避。”

蘇啟明諾諾答好,轉身離開,抹一把額上的冷汗,這馮監生素日不顯山露水,原來背後的人都來頭不啊。

“表哥可有事?”舜鈺語氣很平靜,麵龐帶著笑意,生疏與熟撚,她拿捏得極有分寸。

秦硯昭並不是很容易就能糊弄的,他敏銳的察覺,來自舜鈺日漸增濃的冷淡。

油生出一股挫敗及無力感,他盡力壓抑,從轎內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臂低聲問:“我不來尋你,你就想不起來尋我麽?上趟給你的銀子,怎讓廝又如數送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