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繼續陳述：“哪想在這節骨眼上，曹家人至刑部狀告方家嫡女與其表兄有私通之汙，求查清首尾給予嚴懲。奇怪是坐婆驗身後，方女還是完璧。遂將曹家人以誣告杖責懲處。曹家人不服，遞狀帖至大理寺求複審。”
楊衍接過薑海呈上的案卷，抿唇仔細看閱。
蘇啟明笑道：“以我之觀曹家倒有無中生有之嫌，想悔婚又尋不著籍口，而走此險徑。”
楊衍把手中案卷給他，搖頭沉吟：“刑部案卷記錄方女與表兄間，確有諸多曖昧形跡，甚有方家仆子口供為證，多次見其二人在房裏野戲。依吾朝律例凡捉奸須捉雙，且必其丈夫及父母才可。外人告奸有禁限，恐其嫉妒或故意誣陷，所以仆子口供並不足為證。“
樊程遠插話進來：“方女還未婚配，又是完璧，其父母定不會指證女兒無德。曹家人這狀子告不贏。”
楊衍正色：“方女與其表兄必有奸情，諸位再多思細節疑點，定能查出破綻。”
一時眾人將案卷在手中傳閱，最後至舜鈺手鄭
半晌，薑海遲疑道：”或許坐婆收受賄賂........。“
楊衍不耐煩打斷他：”蠢笨至極，卷中明述坐婆刑部有一名，曹家又自尋一名，皆驗無差池，從何來的賄賂？”
薑海不敢再吭聲，其他人皆麵露難色，吭吭哧哧的，不出個所以然來。
楊衍生起氣來，將手中茶碗重重一擱，叱責道：“皆是酒囊飯袋，諸位同刑部那幫廢物有何區別？慈民生案都無從頭緒，實枉為大理寺官員，我倒不如稟明吏部，將你們收編重置為好。”
薑海常被其嗬斥，原就憤懣積抑，些時聽得此話更覺刺耳，索性站起作揖道：”想必楊大人對此案已成竹再胸，吾等不才，願洗耳恭聽大人教誨。“
楊衍此時確也無頭緒，此話一是平日嗬斥慣了，二為激勵鬥誌，哪想卻引火燒身，若答不出來，倒反被眾人薄蔑，殺了日後威嚴。
他頓了頓，掃視眾人冷笑道：“皆我來訴與你們聽，又要你們何用？”
目光一轉朝舜鈺看去：“馮生來訴此案解法，若解不出，同章白憲蘇墨有何區別，一道隨他們遣回監讀書去罷。”
舜鈺早洞悉楊衍以鄰為壑的把戲，心中惱怒至極，卻又無可奈何。
楊衍貴為大理寺卿，對監生掌績核之權，若想呆在簇曆事，就必須放軟身段，屈服與他。
舜鈺上前作揖：”從案卷中刑部撰錄來看，大人認定方女與表兄有奸情，馮生覺得無錯。但方女確實為完璧之身，我便有個荒謬之念，不知可否當講。“
楊衍道你講便是。舜鈺這才低聲道：“可讓坐婆驗其後庭。”
此言一出，眾人皆目瞪口呆，楊衍臉色微沉，把舜鈺看了看，也不對亦不錯，開始審起旁的案卷來。
直待再過一個時辰，才讓眾人退去，隻留下薑海待命。
見四下無人，楊衍這才問他對”方曹案“，馮舜鈺所有何見地。
薑海心翼翼道：”馮生辭反其道而行之，未嚐不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