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捌伍章 奪皇位(1 / 2)

沈澤棠忽然驚醒過來。

一燈如豆,爐火尚溫,窗外寒風敲打吾窗,悉索有聲。

君總見他運籌帷幄,玩弄權術於股掌,哪知那亦是把雙刃劍。

於是他得閑時便潛修佛法,讓自已淡泊致心,饒益有情,戒跌。入利欲之牢而囚困不得脫。

可此時不知何故,甚是寂寥。

莫名想起舜鈺,指腹流泄曾抱過她的嬌暖,思緒鬆散開來,柔彎唇角起了抹笑意。

廊上有腳步聲漸近,暗夜猶顯急匆,他斂笑蹙眉,才披氅站起,即見侍衛領著一傳事太監來報信,道皇帝病危,請內閣輔臣一同進乾清宮。

他邊整理儀容,邊沉吟問宮裏情形,傳事太監生嫩,支吾不出所以然。

沈澤棠不以為許,出門沿廊向外走,路過偏廳無意瞟一眼,頓了頓,李記絲綢鋪子的裝衣箱,裹落花流水絨麵,很是精致。

他讓太監稍等,跨檻進去掀開箱蓋,紅色鴛鴦戲水肚兜納入眼底。

也就幾句話功夫,沈澤棠麵容沉靜的從偏廳出,繼續走,默了默,看一眼沈桓:“那衣裳你去置辦的?”

沈桓忙答是,心裏忐忑的靜待下文,少頃,卻見二爺頜首,再添了句:“此事辦的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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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乾清門前,但見牆簷左右一溜吊十二對宮燈,紅彤彤劃破暗夜黑幕,映亮雪後被掃灑幹淨的青石板道。

徐令、李光啟及高達已至,曹公公正同他們在低聲話,見得他來,急領進乾清宮,穿過蕪廊,跨進皇帝寢殿裏。

沈澤棠等幾到禦榻前跪下磕頭,抬眼觀皇帝身覆繡龍金黃褥被,久受病體折磨的容顏發青灰,雙目緊闔,氣息已是隻進不出了。

太醫院院使秦仲亦跪在沿前,他看看秦仲,見他不語隻默默搖頭,知皇帝是春秋不豫了,意會的輕頜首。

又有斷續啜泣聲不止,沈澤棠痕跡不察朝帷簾後望去,細聽會兒,知是薛皇後與張貴妃在裏頭,視線瞟到榻邊站著的魏公公,神情微變,魏公公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此時該到場的掌印太監、沙公公卻不見影蹤。

一片淒涼在乾清宮蔓延,忽有太監傳太子朱煜臨,但聽得步履碎亂,朱煜跌跌撞撞奔到禦榻前,伸手用力握住皇帝冰冷的手掌,悲衫:“父皇晚間召兒臣同宴共飲,共商治國大策,精神尚好,隻道神靈得祈願而施恩,怎現就不管兒臣了?“

沈澤棠察帷簾後人影閃簇,張貴妃在低叱,驚慌又憤怒:”吾兒朱禧亦在宮中,怎不喚他來麵聖,司禮監沙公公及其他公公去了哪裏?皇後你竟想違抗皇帝遺囑.......。“

”張貴妃休得胡言亂語。“薛皇後冷冷道:”念你悲痛過度不予追究,還是回宮好生歇息去罷。“

紛亂晃影及含混掙紮聲後,瞬間殿內恢複了平靜,隻有太子依舊在痛哭。

半晌過去,薛皇後哀哀歎息,終是開口:”魏公公可宣讀遺詔,請諸位閣老知曉。“

魏樘近前,將手中黃綾揭帖展卷,尖細著嗓子道:”請太子朱煜接旨。“